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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图之声(第1560期)| 馆员讲书 《相信》14-第四章 见高人,尝百草(二)

2024年04月12日 15:5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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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撰稿人·播讲人

张茹

太原市图书馆多媒体服务部主任、副研究馆员

 

 

文稿审核|张瑞峰

录音剪辑|张瑞峰

思维导图|张茹

配图设计|张瑞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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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高人,尝百草(二)

“蔡磊,我一定能治好你!”

 

从医生到药企

 

一年多来我拜访了几乎所有能找到的相关专家、院士,以及西医、中医、民间疗法,我渐渐意识到:在渐冻症的救治上,目前阶段,仅仅找医生并不能解决问题。

医生治病需要武器,这个武器就是药,但对渐冻症来说,恰恰缺的就是药。到目前为止,经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批准的渐冻症药物只有赛诺非的力如太(利鲁唑),以及原本适应症为脑卒中的依达拉奉注射液。但这两种药物 只能微弱地延缓病情进展,作用非常有限。我也“以身试药”,尝试了国内外多种试验药物、中医中药、传统医学、气功冥想、干细胞等,但对我而言,无一例外都被证明是无效的或者可能效果微弱。

在社会大分工的时代,“没有药”并不是医生的问题。医生的责任是侦察敌情、判断对手,拿起武器与疾病对抗,把患者从病魔手中抢回来,但他们不是制造“武器”的人。对多数医生来说,钻研渐冻症不太现实。一来他们与这类患者接触的少,能判断出来的也少;二来他们缺乏精力、时间,也缺乏科研资源和团队,很难对渐冻症进行基础研究。

想要找药,必须追本溯源,从发明和制造“武器”的地方找起——药企和研发机构。

2021年2月28日是个周日,我早早起来穿戴整齐,准备出门去公司,但不是去加班,而是去参加活动。这一天是京东健康“罕见病关爱计划”上线的日子,为此我们已经前后筹备了数月,特意安排在 2月最后一天的国际罕见病日,希望引发全社会对罕见病群体的更多关注。

准确地说,是夫人帮我穿戴整齐的。2021年年初,我的左手只有一根指头还能勉强伸直,其他4根都已不甘心地垂向地面,吃饭、工作、拿手机、发信息基本靠右手,尽管右手的4根手指也开始并拢吃力,且虎口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日常洗脸刷牙还能勉强应对,但像系扣子、打领带等高难度动作,一只手实在难以操作,只能请夫人帮忙。

夫人正在慢慢适应她的新角色,适应把她本已紧张的时间转盘再切出一块给我的琐碎日常,比如穿衣服。随着日子的推进,她的时间转盘上被打下的部分将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多。

夫人以前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照顾人这些琐碎事务已经非常熟练。我需要这种熟练,但又不愿看到她的这种熟练。

西服、衬衣是我的惯常装备,20多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但现在穿起来却越来越陌生,也不知道还能这么穿多久。

开车也是,这个多年的爱好也进入了倒计时。

以前我有不少兴趣爱好,比如踢足球、打乒乓球、摄影,但工作以后无一例外都因为没有时间而被慢慢搁置,唯有车还天天接触。不管是什么车型,我都喜欢,我迷恋那种驾驭的感觉。年轻的时候我也常常跑到修理厂去装饰、改装车子。

此刻对我来说,体育运动已成奢侈,单反相机也因为左手抖得厉害而无法拍摄,所以开车成了我仅剩的还能享受到乐趣的事情。不过就像游乐场里跑到最后一圈的卡丁车手,我不得不随时接受终点铃声的响起。

当天活动现场来了不少业内人士。我们联合北京病痛挑战公益基金会,邀请了罕见病相关行业组织的嘉宾代表,以及诺华、百济神州、北海康成、赛诺非、辉瑞等十几家京东健康合作药企的代表。可以说,主要的大型医药企业都到齐了,能和这么多药企分享渐冻症等罕见病药物研发的迫切需求,我非常振奋。

到我上台致辞时,我说:“罕见病并不罕见。根据《中国罕见病行业观察(2021)》的数据,目前全球已知的罕见病有60O0~800O种,包括大家熟知的‘渐冻人’‘瓷娃娃’‘熊猫宝宝’等疾病种类。中国罕见病患者约为 2000万人,影响的家庭人口高达一个亿。他们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群体,绝望无助,缺乏救治。”

一连串理性客观的数字,并不能立刻引发听众的直观感受。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不瞒大家,我自己就是个罕见病患者。一年多前,我被诊断患上了渐冻症,一种很残酷的运动神经元病,治愈率为0,平均生存期为2~5年,近200年来全球有1000多万人死于这个病,目前还没有可以阻止或显著延缓该病病情发展的药物问世。”

台下一片安静。正在对着我拍照的摄影师放下了相机,露出藏在镜头后略带困惑的脸,坐在前排的几位合作伙伴茫然地望向我,像是还在努力理解我刚才那段话的含义。不光是合作伙伴,在场的很多同事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过去一年多来,我一直照常上班,照常处理各种事务,因此几乎没有人发现我有任何异常。

能想象得到,今天活动一结束,媒体报道一发出,我的生活将再也离不开一个标签——渐冻症患者。如果此生我注定要为这个病而战,那么我就必须面对站在公众和媒体镜头前的这一天。

“随着现在基因技术、生物科技的飞速发展,很多罕见病的攻克都充满了希望。”台下有很多药企代表,我希望能让他们看到罕见病药物的广大市场,能让他们更多投入罕见病药物的研发。

下台后,我与药企代表挨个沟通,但意外的是,这些企业中极少有生产治疗罕见病药物的,即使有,多数也不是自己研发,而是引进国外的药物,研发并生产渐冻症药物的则几乎没有。他们也非常坦诚地解释了原因。

一方面,药物研发的风险非常高。大型药企对新药研发的投资极为谨慎,它们会选择性地去收购有效的药物,但很少会做原始研发。中国药企的研发力量仍不足,这几十年,各大药企几乎都是在仿制药的大背景下生存。近几年,越来越多的药企开始加强自主研发,但即便是这样,去挑战罕见病的也是少之又少。

目前95%的罕见病依然无药可治,而渐冻症又是罕见病中的“硬骨头”,到今天为止,全世界在这方面没有任何可以阻止病情发展的药物,投入的数千亿美元不仅几乎全部失败,而且依然未实现任何重大突破。这让无数药企望而却步。

另一方面,从商业角度来说,罕见病的患者基数小,这就意味着市场狭小,利润空间有限。利润有限,研发者自然动力不足,投资者也不愿将资金注入这块狭窄的领域。哪怕是在神经退行性疾病领域,企业也更愿意把钱投给阿尔茨海默病、帕金森等病,而对渐冻症退避三舍。

放眼全球,并不是没有公司挑战过渐冻症。近些年,各种新药机理层出不穷,各大药企也尝试用靶向药和基因疗法来攻克渐冻症,但直到现在,很多研究仍止于试验阶段。

大会之后,我又去拜访了多家药企,它们也几乎没有涉及渐冻症领域的药物研发。一款药物从基础研究到审批上市,是巨额资金投入与运气交织的残酷游戏,是要经历一代人甚至几代人的疯狂马拉松。对企业来说,它们只是做了无奈又理性的选择。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我也有一个重要收获。一位关注神经退行性疾病的药学家辗转找到我,他的生物科技公司已经做了六七年的渐冻症药物研发,但由于资金不足,后来不得不搁置。他希望帮到我,同时也希望我能给他们资金支持。

简直就是惊喜!这不仅让我看到了希望,而且极大地拓展了我的思路:原来,要推动渐冻症的药物研发,我不应该仅仅去找大型药企,而应该更多地去找科学家。

他们是攻克渐冻症这个漫长链条上更接近源头的人。




《相信》馆藏信息

 

书名:《相信》

作者:蔡磊

出版社:中信出版集团

出版时间:2023年4月

页数:261

定价:59元

ISBN:978-7-5217-5480-3

索书号:B821-49/4410

馆藏地点:社科借阅区;网借书库(成人);太图自助图书馆;2020年之后新保存本阅览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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