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书 | 太图网上读书会 • 第677期——《红楼笔记——<红楼梦>里说金融》1
2020年11月24日 10:04:46
内容简介:
《红楼梦》是我国四大名著之一,但其伟大之处,不仅仅在于文学意义,更在于它笔下书写的那些人性、那些命运——生老病死,友谊爱情,富贵贫困,这是每个国家,每个时代的人都会碰到的。本书是作者读《红楼梦》、品《红楼梦》的点滴体会,共17篇。作者的解读是有温度的、有生命力的,任是谁,都可以在品读中得以共鸣。
作者简介:
刘宏,供职于某商业银行。中国金融作协会员。著有长篇小说《银海沉浮》,中篇小说《特别信用》《夏感》《姹紫嫣红》等。
主播简介
杨晓燕
山西新华书店集团外文书店文宣、阅读推广人。
磨铁图书2017年度优秀图书推广人。
2018书香太原全民阅读优秀推广人。
2018《我是讲书人》国际讲书大赛(第二季)太原赛区“新时代优秀讲书人”。
《红楼梦》里说金融
《红楼梦》被誉为封建社会生活的百科全书,对金融多有涉及。“金银天然不是货币,但货币天然是金银。”在曹雪芹的笔下,人类社会正处在金属货币的阶段。故事一开篇,甄士隐资助贾雨村进京赶考,便是命小童“速封五十两白银”,雨村当夜就提款上路了。刘姥姥“一进荣国府”,临别时得到凤姐赠与的二十两白银,说道“暂且给这孩子做件冬衣罢”,另有一吊钱,“雇车子坐罢”。须知二十两银子正好是贾母、王夫人一个月的“薪水”,“做件冬衣” 只是凤姐的一句客气话罢了,足够刘姥姥一家人过一阵子小康生活了。刘姥姥二次造访,王夫人赠银一百两。若论购买力,足够她家“或者作个小本买卖,或者置几亩地,以后别再求亲靠友的”。
贾府里下人们也领取“月例”,老太太跟前的大丫头都是一两,宝玉屋里的大丫头每月一吊钱,小丫头们各五百。明清时的基本公式是:1两黄金=10两白银=10吊铜钱。这个比例在小说中,也有反映。比如贾家出了个贵妃娘娘,都以为能沾多大的光呢,贾蓉却说:“纵赏银子,不过一百两金子,才值了一千两银子,够一年的什么?”兑换比例历代并不一致,到清朝中后期,又呈现出银价快速上涨的趋势,“有行无市” 的情形常有。铜钱外圆内方,被人戏称为“孔方兄”。一个“兄”字,生动反映出人们对金钱既渴望又无奈的心态。用细绳串起,每一千枚算作一“吊”。
但是这里好像有个问题。小说第三十六回这样描述:贾母、王夫人身边大丫头的月例是一两银子,宝玉大丫头的月例是一吊铜钱,莫非两者的工资待遇是一样的?当然不是,这恰好说明上述“公式”只是一个理论上的概念。白银是硬通货,铜钱可不是,不能相提并论;显然前者更受欢迎。
金银通常没有固定的规格和样式,可以自行熔化和铸造,银币是到近代以后才逐渐流通的。书中描写:一年临近除夕,一丫头捧了一茶盘押岁锞子进来,汇报道:“前儿那一包碎金子共是一百五十三两六钱七分,里头成色不等,总共倾了二百二十个锞子。”说着递上去。尤氏看了看,只见也有梅花式的,也有海棠式的,便命道:“收起这个来,叫他把银锞子快快交了进来。”这些金银锞子,一般俗称“元宝”。市面上较少见到黄金,很多都制成了工艺品。由此可见,黄金在价值尺度和贮藏手段方面要远超白银,而在流通手段和支付手段上则甘拜下风。银子的分量不那么容易判定,往往需要现称。
第五十一回说到晴雯病了,袭人恰好休假了,宝玉和麝月也忒有点不识人间烟火,竟找不到哪个是一两的银子,只见麝月拿了一块银子,提起戥子来,问宝玉:“那是一两的星儿?”她不识戥子上的刻度。那宝二爷笑道:“你问我? 有趣,你倒成了才来了的。”麝月也笑了,又要去问人。宝二爷一向随意惯了的,道:“拣那大的给他一块就是了。又不作买卖,算这些做什么!”
这才叫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些有趣的场景也颇能反映金属货币的某些个弊端:比如不易识别和携带,而且存在成色的问题。因此,“劣币驱逐良币”成为了必然,纸币终究是要登上历史舞台的。
明清时期已经有了钱庄和票号。这些钱铺具备了银行的雏形,可惜作者没能像描写宝玉、麝月找银子那样把具体细节描绘一二,想必是因为缺少这方面的生活体验吧,也是一桩憾事。
从货币银行学的角度讲,信用是商品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是一种体现特定经济关系的借贷行为,是以偿还为条件的价值运动。
小说里还提到了借贷行为,最有名的便是凤姐放贷。书中几次说到她在暗中放货,只因有利可图,不惜挪用公款放贷,以致袭人追问平儿:“这个月的月钱,连老太太和太太还没放呢,是为什么?”平儿悄悄告诉袭人,凤姐这几年拿着这一项银子,“翻出有几百来了”。平心而论,凤姐这作风恰是她性格里很要命的缺陷,她也太精于算计了,以至尤氏开着玩笑咒她“使不了,明儿带了棺材里使去”。
当生活中出现当铺的身影,通常都是日子过到了比较艰难的地步。
典当是一个古老的金融业务品种,“四大家族”之一的薛家尤其擅长。书中从侧面写到了薛家的当铺。邢夫人的侄女邢岫烟投靠姑母,同二姑娘迎春同住。怎奈邢夫人“亦非真心疼爱”,迎春又是个“二木头”,任由下人们胡为,邢岫烟不惜把绵衣送进当铺,换钱给他们“打酒买点心”。宝钗知道了好一番劝解,叫她把当票送来。又问:“但不知当在那里了?”岫烟答道:“叫作‘恒舒典’,是鼓楼西大街的。”宝钗笑道:“这闹在一家去了。”
“四大家族”的命运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薛蟠一介花花公子,不谙世事,伙计们“趁时拐骗”,生意“渐亦消耗”;后来再次无端打死人命,深陷囹圄。薛姨妈跟宝钗哭诉,再至后来的“王熙凤致祸抱羞惭”一回,从贾府中抄出的“借券”无数,贾府被控“重利盘剥”。“四大家族”颓势已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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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我们开始分享刘宏所著的作品《红楼笔记》,让我们跟随刘宏一起感受这部小说的巨大艺术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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