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书 | 太图网上读书会 • 第705期——《合盛元票号》15
2020年12月31日 11:10:39
内容简介：
合盛元票号是中国票号界的雄鹰，它是第一家，也是唯一一家开拓海外金融市场的票号：当日本军队一次次把大清官兵打得落花流水，当大清朝向日本帝国一次次割地赔款、屈辱求和时，合盛元票号的东家掌柜们却运筹帷幄、纵横捭阖，一步步开疆拓土、拼搏进取，将自己的金融领地一直推进到日本天皇的脚下……
作者简介：
郝汝椿，男，1959年生，山西祁县人。晋中市文联副主席、晋中市作家协会主席。从20世纪90年代初开始搜集晋商资料、研究晋商文化并创作反映晋商题材的文学作品。主要作品有：
《晋商巨族二百年》
《乔家经商之道》
《晋商第一乔》
《刀枪审判》
《乔家大商道》
《乔家简史》
《晋中历史文化丛书•诗文卷〈文心笔华〉》
在合盛元票号生意兴隆、形势喜人之际,渠寿昌大掌柜也开始为年迈的自己、日后的生活打算起来。
首先，就是将大掌柜的职务全权交给了二掌柜贺洪如，并在账房大先生阎文通的见证下将交接的诸多事宜直接告诉了贺洪如。
次日,他更是带着贺洪如去荣仁堡拜见大东家郭嵘。
这里要给大家普及一个票号知识，按照山西商人的规矩,东家、掌柜的法律关系,只限于东家和总号大掌柜之间。
总号大掌柜是字号面对东家的唯一责任人，大掌柜之下的众掌柜伙计只是大掌柜的雇员而已;东家不能随意任用或召见。这些人也不能随意拜见任何一位东家。这个规矩赋予了大掌柜在字号内的绝对权威,同时,也将全部责任压在了大掌柜一人身上。
所以,大掌柜一职非大德大才之人不能堪此大任。
故此,山西商人群体中便产生了一个个雄才大略而又德高望重的大掌柜,也产生了一个个纵横千里而又绵延百年的大字号、老字号!
即使今天看来，这种用人机制,分配机制和商业文化氛围也是奥妙无穷、奇妙无比的。
正是有了这种规矩，和对这种规矩不折不扣的遵守，贺洪如虽然已经入号四十余年了,而且已经是总号二掌柜的职位,却竟然没有去过一次荣仁堡,没有拜访过一次郭东家!
直到今天,贺洪如即将代理大掌柜一职了,才可以由渠寿昌大掌柜引带,前去荣仁堡拜见郭东家。
时值农历八月初,秋高气爽,渠寿昌和贺洪如坐一辆宽敞华贵的轿车走在祁县城通往荣仁堡的乡间道路上,眼前颇有一番秋天的情致!
大约走了一个来钟头,终于远远地看到了巍峨的荣仁堡。
而此时合盛元大东家、郭氏家族的掌门人郭嵘正悠闲地坐在太师椅里,捧读一本《资治通鉴》:当他读到秦国灭赵国这段文字时，不禁感叹，更是将儿子郭培松叫来好一番训导。
这时候,马儿来报:“老爷,渠寿昌大掌柜和贺洪如二掌柜来了。”
郭嵘一听,便猜到他们七八成的来意了:这二位可能要交接班了,既如此字号的生意也应该是很好呢。
郭嵘起身热情地把他们迎进来,与他们寒暄叙话。
少顷，马儿奉上茶来。
“二位,请用茶!”
“谢东家。”
渠寿昌稍坐片刻,喝了一口茶,便说明来意:“东家,今天来有两件事向东家回禀:
“一是这半年多咱合盛元的生意势头很好,架本已比年初扩大了一倍,接近正常年份了。其中,北京生意最为兴隆,营口也已经重新开张,也形势喜人呐!甲午战后,这两个庄口原本是我的心病。现在倒成了我的心头肉了。”
郭嵘听着,非常高兴:“好好好!有劳诸位掌柜了，今天中午我备酒请客,咱们喝几盅,庆贺一下。
渠寿昌笑笑,接着说:“二来呢,我年事已高,心事已了,还东家恩准:我想从明天起告老还乡,回家中休养;号里的事,我举荐洪如全权处理。请东家干万开恩允准。”
“大掌柜,咱们年初不是说好,等这个账期下来再说吗?”
“东家,年初的话还算数,这个账期下来,我再正式告老还乡。只是,这新老的实际交接时机,宜安不宜乱,宜早不宜迟。我以为,现在正是时机,不必非要等到四年头上。
“这……”郭嵘看起来像是犹豫着,实际是在思考。
渠寿昌又恳切地说道:“东家!这是我自愿告老还乡的,于字号于我本人,都是利大于弊呀!还请东家答应了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听大掌柜的!从明日起,就请洪如兄总揽起号事来吧!”
“谢东家!”渠寿昌拱手说道。
贺洪如则站起身来,分别对郭嵘和渠寿昌拱手施礼：“多谢东家和大掌柜抬爱!只是我才疏德浅,恐难胜任啊!”
“我相信大掌柜的眼光。洪如兄,拜托你了，你正年富力强,况且洪如兄的为人做事我早就听大掌柜说了,心里也是清楚得很,你是众望所归啊!拜托，拜托了!”说着,郭嵘又连连拱手。
听到东家这么说，五十六岁的贺洪如激动得热泪盈眶。再次起身,向二位躬身作揖:“多谢东家抬爱!多谢大掌柜抬爱!我贺洪如一定不辜负东家和大掌柜的知遇之恩。
就这样,合盛元票号的实际权力便交接完了。
中午,郭嵘设宴款待二人。此时,合盛元生意兴隆,二掌交接圆满,皆大欢喜,唯有开怀畅饮,以尽兴致。三人同乐,一醉方休。
从此，执掌合盛元号事40年的渠寿昌大掌柜归隐乡下，享起了清福。而他这一离开，接班的贺洪如顿时有一种身旁一棵大树被移走了的感觉。
当天晚上,他彻夜静思,了无睡意。
翻来覆去想了一夜的结果是:渠寿昌大掌柜把号事安顿得非常妥帖。若是无大的时局变化,他这个继任者完全可以当三年的甩手掌柜,待账期下来,合盛元票号照样是红利滚滚。他心中不禁暗暗地敬佩渠寿昌,并感谢大掌柜的扶持。新官上任,总想有一番作为,而他这个上任者却根本无须作为。于是,他又反向思维,想到了“无为”,也想到了“萧规曹随”。最后,贺洪如理出了三条思路。
其一,萧规曹随。即在渠寿昌大掌柜的树荫下乘凉享福,且当一阵甩手掌柜。
其二,普施恩惠。摘下渠寿昌大掌柜种下的果实犒劳众伙友,且当一回散财童子。
其三,相机作为,一旦发现机会,在施展身手，建功立勋。
而眼下所需做的,只是普施恩惠!
次日,贺洪如便叫来大先生阎文通议事。经过一番商议,他们终于想到一个既便于合盛元号事又惠于众伙友的妥善法子:即是给各驻庄老板补助一千两银子,让他们捐官。其他的小掌柜伙计们则二百两至二十两不等让他们各做一套像样的衣裳。
就这样阎文通大先生给各分号掌柜拟了一封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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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我们开始分享郝汝椿所著的作品《合盛元票号》，让我们一起跟随作者见证中国票号界的雄鹰——合盛元票号的盛衰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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