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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书丨太图网上读书会 · 第761期《白银谷》31

2021年03月22日 15:53:03


白银谷31.jpg


作者简介:

成一

国家一级作家。享有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

1968年毕业于天津南开大学中文系。

1978年开始发表作品。

1979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

历任《黄河》主编、山西省文学院院长、山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第六届全国委员会委员、山西省作家协会第二、三届理事。代表作有《白银谷》《茶道青红》《游戏》《真迹》等。

 

内容简介:

该作品全景式地再现了晋商望族的商业活动、社会关系、个人隐秘等诸般形态;对豪门深藏的善恶恩怨、商家周围的官场宦海、士林儒业、武林镖局、西洋教会都有着描绘。作品让翔实的史实依据与引人入胜的传奇故事、飘摇激荡的社会与让人牵挂的人物命运互为一体。




去过乌马河之后,杜筠青就不再乔装出游了。隔了三天,进城洗浴时,又像往常一样,洗完后,就坐了车马,回到归途的那片枣林,坐着等吕布。

三喜把马车稍稍赶进林子里,正要拴马,杜筠青说:“再往里赶赶,停在阴凉儿重的地界,省得马受热,车也晒得不能坐人。”

于是三喜就把车马赶到了枣林深处。

在林子里坐下来,杜筠青就说:“三喜,城里还有些什么好地方能去游玩呢?”

“好地方多呢,就不知道老夫人还喜爱去哪儿?”

“又没有别人,就不能不叫我老夫人?”

“我哪敢呐。”

“那我就去换了吕布的衣裳!”

“快不用了,二姐。”

“怎么又敢叫我二姐呢?”

“是你非让我叫的。”

听完这话,杜筠青就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住了三喜,看得三喜有些不好意思了。

杜筠青心里说:三喜,三喜,我可要对不起你了。为了报复那个老东西,我只能害你了。老东西会怎么处置我,我都不怕。可他会怎样处置你,我真是不知道。我不想隐瞒,我们也隐瞒不了。我就是要成就一个给老东西丢人、给他们康家丢人的故事,叫它流传出去,多年都传说下去。这样的故事,一定会有人传说。我已经不怕丢人了,但老东西他怕丢人。因为他在外面的美名美德太隆盛了,所以他最害怕丢这样的人。只是在这个故事里,我只能成心地委屈你了。

杜筠青看着面前这个英俊、机灵,对她又崇拜又体贴的车倌,真是有些犹豫了。她知道自己甚至是有些喜欢上了这个青年!这个夏天,真是意外地把她感动了,她想起了自己是女人,虽然已经不是什么年轻女子了。这个梦一样的夏天,只是给了她一个报复老东西的时机。她必须抓住这个时机,成就羞辱老东西的故事。

所以,当她听到三喜说草丛里有蛇,她猛然想起这个老东西特意让杜牧讲出来的故事,她心中的欲望之门就像是被谁一下子推开了。她试探三喜是不是知道草里有蛇的故事,可三喜显然不知道另一个关于蛇的故事。杜筠青果断地抓住了这个机会。

走到林子边上,她对身后跟着的三喜说:“三喜,你等着,我去净个手。”

于是,她毅然走进了林边的高粱地。她一边走一边想:在那个故事中,送妇人回家的年轻长工,也是这样等在路边,听到妇人的惊叫。妇人在惊叫前,将腰带和一只鞋,扔到不远处,做出好像是在惊慌中丢失的样子。杜筠青知道她不能再犹豫了。于是先脱下一只鞋,扔到一处,又解下腰带,扔到另一处。弯曲的腰带落在地垄里,倒真像一条蛇。

此时,杜筠青长吐了一口气,就将心里所有的屈辱化成了一声惊叫:“蛇——”跟着,她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高粱地,跑了几步,站定了。她心跳得很厉害,想着自己的脸色一定也很异常吧。

听到呼喊,三喜果然慌忙拨开庄稼,跑了进来。

“二姐,你不是吓唬人吧?”

但当三喜跑近了,看到杜筠青的这种情状,也真慌了:“在哪儿呢?蛇在哪儿呢?”

杜筠青抬起一只手,指了指:“就在那儿!”

三喜猫了身,顺着望去:“没有呀!”

杜筠青抬起两只手,貌似惊恐地比画着:“吓死我了,刚蹲下,就见这么粗,这么长,一条大花蛇!”

她抬起的两手,将未系腰带的绸裙裤脱落下去,拥到脚面上——也许是她装得太像见了蛇了,还是她神色太异常,所以三喜并没有立刻发现她那脱落的绸裙裤。

此时,三喜竟还猫了腰,盯住地垄,小心地向前挪去!杜筠青心想:这个傻东西。

于是她又惊叫起来:“你还招它,快扶我出去,吓死我了!”

三喜返回来,走近了杜筠青,终于发现了老夫人的“失态”,三喜呆住了。

杜筠青装着一无所知,奇怪地望着三喜。“你也看见蛇了?”问完这句话,才好像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但她似乎也不太在意,只是顺手提起了裙裤。

“吓死我了,快扶我出去!”

三喜过来了,三喜很紧张。但是杜筠青装着什么都顾不到,紧紧地抓住了三喜的手,她已经没有羞耻了,她是在羞辱那个老东西!

杜筠青看着三喜惊窘的样子,才好像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老天爷呀……”她赶忙再次提起裙裤,连声说道:“裤带呢?老天爷,我还丢了一只鞋——三喜,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给我找回来,吓死我了!”

三喜钻进了庄稼地。杜筠青靠在一棵枣树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接下来该怎么演呢?就此收场吗?真是太便宜那个老东西了。

此时三喜回来了,异常不自然地说:“刚才你老说蛇,还不是把自家的裤带,看成蛇了吧?”

“它在我手里拿着呢,怎么能看成蛇呢!我刚蹲下,就看见了——吓得我几乎站不起来!”

“我就说过,不能多说这些生灵的。”

杜筠青接过腰带,说:“快把那只鞋,给我穿上。”

 

三喜蹲下来,慌慌忙忙地给她穿鞋,杜筠青忽然又说:“踩了一脚土,先把袜子脱了,抖抖土,再穿。”

三喜听话地拽下杜筠青的袜子,却突然猛地捉住了杜筠青的那只脚,叫杜筠青都不由得从心里惊了一下。

“老夫人——”

听到这声称呼,杜筠青知道故事能演下去了,她便用异常的眼光盯住这个英俊的青年,许久才说:“三喜,你不怕?”

“不怕!”

“死呢,也不怕吗?”

“不怕。”

“蛇呢?”

“更不怕,二姐。我不怕。”

“好,那你就抱起我,再进庄稼地吧。”

就这样,杜筠青和车倌三喜终于做下了世人眼中的不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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