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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书丨太图网上读书会 · 第768期《白银谷》38

2021年03月31日 17:24:14


白银谷38.jpg


成一

国家一级作家。享有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

1968年毕业于天津南开大学中文系。

1978年开始发表作品。

1979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

历任《黄河》主编、山西省文学院院长、山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第六届全国委员会委员、山西省作家协会第二、三届理事。代表作有《白银谷》《茶道青红》《游戏》《真迹》等。

 

内容简介:

该作品全景式地再现了晋商望族的商业活动、社会关系、个人隐秘等诸般形态;对豪门深藏的善恶恩怨、商家周围的官场宦海、士林儒业、武林镖局、西洋教会都有着描绘。作品让翔实的史实依据与引人入胜的传奇故事、飘摇激荡的社会与让人牵挂的人物命运互为一体。




五月十一那天凌晨,杨秀山和津号的其他伙友几乎同时被一声巨响惊醒:那是什么被撞裂的一声惨烈的异响。紧接着,又是连续的撞击,更惨烈的断裂声不绝于耳,晨梦被这样击碎,真能把人吓醒了。

老练的杨秀山给惊醒后,也愣了,还以为仍在噩梦中。定过神来,意识到这是发生了不测,急忙滚下地来,将自己房中几本字号的底账翻出,抱到外间的一个佛龛前。这佛龛内,有一个隐秘的暗门,打开,里面是一个藏在夹墙内的秘窑。杨秀山拉了一把椅子,跳上去,移去佛像,打开暗门,飞速将那几本底账扔进了秘窑。随即关了暗门,又将香炉里的香灰倒了些,洒在佛龛内,掩去暗门痕迹,再放回佛像。

他在做这一切时,尽管非常神速,但外面已是混乱一片,砸击的声音和喝骂的声音如暴风骤雨般传来。他刚冲到院里,就见一个伙友满脸是血,一边跑,一边说:“杨掌柜,他们撞毁门面护板,破窗进来了!”

杨秀山刚要说些什么,一伙红巾蒙脸,手提大刀的人已经涌进来。

前头的一个喝道:“爷爷们是义和团天兵天将,来抓二毛子!大师兄说了,你们字号的掌柜就是通洋的二毛子!哪位是掌柜?还不出来跪下!”

别的蒙脸人跟着一齐喝叫:“出来,出来!”

杨秀山听说是义和拳的,知道已无可奈何了,正要站出来跟他们交涉,忽然发现:这伙人怎么是用红巾蒙脸,只露了两只眼睛,就像是强盗的打扮?街面上的义和拳他也见得多了,却没见过这样用红巾蒙了脸的呀?

正这样想着,柜上账房的孔祥林已经站出来,拱手对那伙人说:“各位师父,在下就是敝号的掌柜。”

领头的那人看后立刻就喝道:“你找抽啊?大师兄火眼金睛,能冤枉了你?”

说时,已伸手向孔祥林狠狠扇去。孔祥林比杨秀山还要年长些,被这一巴掌扇下去,早应声倒地了。

杨秀山见这情形,就过去赶紧扶住孔祥林,一边说:“各位不要难为他,他只是本号的二掌柜,敝人是领庄掌柜。”

领头的那人又瞪了杨秀山一眼,就又一巴掌扇过来:“嘛东西,想替你们掌柜死?滚一边待着去!”

杨秀山只觉半边脸火辣辣的一片,两眼直冒金花。他知道这下他没法和这群人讲道理了。

“搜,快去搜!他就是钻进地缝,也得把他给我搜出来!”

领头的这样一喊,跟他的那伙人就散去几个搜人了。

很快全号的伙友都被押出来了,但是那伙人还在翻天覆地地搜寻。他们在找谁呢?是在找已经死去的刘国藩吗?

领头的还在不住地喝叫:“说,你们的掌柜到底藏哪儿了?”

大家却已不再说话,因为无论说什么,都只会遭到打骂和凌辱。

不久之后,一个蒙脸的同伙匆匆跑来,低声对领头的说了句什么。领头的一听,精神一振。过去一脚踢开了杨秀山住的那处内账房,吆喝同伙,挥舞起手里的大刀片,把津号所有的人都赶了进去。跟着,将门从外反锁了。

外间有火把点起来了,天刚灰灰亮,火光忽忽闪闪映在窗户上,恐怖至极。这门被反锁了,真要焚烧起来,哪还有生路!

这时,外面砸击摔打的声音已经没有了,显得安静了许多。

渐渐的,只听到外面有杂沓匆促的脚步,但听不见说话声了。

后来,这脚步声也消失了。外面是死一般的沉静,但火把的光亮仍在窗纸上闪动。

又停了一阵,见外面依旧死寂一片,有个大胆的伙友就使劲咳嗽了一声。

可是外面,什么动静也没有。

这时杨秀山忽然明白了,慌忙喊道:“赶紧卸门,赶紧卸门!”

几个年轻的伙友挤过去,七手八脚,就卸下一扇门来。

门被卸下后,大家奔出来,只见火把是插在院中的一个花盆里的,而且似乎一直就没有人在看守!

杨秀山此时又慌忙喊道:“快去看银窖!”

众人奔到银窖,发现这里果然已被洗劫一空!

想不到,这伙蒙脸的劫匪,居然把隐藏在此的银窖寻出来,还打开了。他们是没有耐心破这些机关的,就砸毁了盖板。存在里面的四万两银锭子,自然全给抢走了。

他们哪里是来抓二毛子的?不过是来抢钱罢了!

杨秀山忙赶忙到临街的门面房去看,那里更是一片狼藉,但劫匪早已无影无踪。门外,还有清晰的车轮痕迹。

看了这一切,杨秀山更断定了,这伙人不是义和拳民,而是专事打家劫舍的一帮惯匪!

他朝街面两头望了望,此时尚是一片寂静。他心想:这帮劫匪为何偏偏来打劫天成元呢?

戴膺听了李子充说了津号遭劫的情形后,便问道:“当天,还有谁家遭劫了?”

李子充说:“没有了,只我们一家。遭劫后,到我离开天津那几天,也没听说谁家又遭劫。”

津号遭劫,让戴膺心生疑惑,这究竟是谁和天成元过不去?偏要拿天成元开刀?

正当戴膺疑惑不已时,他猛然想到:或许这次津号遭劫,与去年他唱的空城计有关。”

当时戴膺从京师调了四十多辆运银的橇车,号称装了三十万两银子,前来救济津号。那时的场面可以说是招摇过市了,也许这才为今天津号遭劫埋下了伏笔。

不过津号副帮杨秀山却在津号遭劫这件事上极力做了掩盖,没怎么张扬出去。

银窖虽被洗劫一空,但津号在别处另放的不到一万两银子未被发现。所以遭劫的当天,津号仍旧不声不响地照常开门营业了。

而后,李子充要重返天津。送别李子充后,戴膺感伤无比:这才几天呢,京津间往来就要冒生离死别的危险了!谁能想到时局会骤变如此?

更令戴膺没想到的是,李子充走的这天下午,前门一带就忽然起了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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