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书 ▏太图网上读书会·第826期《荣宝斋》10
2021年06月21日 17:35:40作者简介:
都梁
原名杨湛,1954年出生于江苏省淮安市盱眙县。中国内地作家、编剧。出版长篇小说《亮剑》《血色浪漫》《狼烟北平》《荣宝斋》《大崩溃》等五部,其中前四部已被改编成同名影视作品。
内容简介:
《荣宝斋》一书以真实事件为蓝本,描画出百年老店荣宝斋的商业传奇,再现老北京古玩一条街的兴衰史。
本书向读者呈现了荣宝斋大量鲜为人知、撼人心魄的历史故事。从老东家张仰山开始,经过荣宝斋几代人的苦心经营,濒临破产的荣宝斋才得以成为中国文化人心目中的“朝圣之地”。这其中有同行的争斗,有战争的影响,有传奇的经历,也有店铺的经营与管理。一家老店,两幅字画,百年风云,成就一品名斋;祖宗蒙荫,义仆辅佐,宽厚公平,创造商业传奇。
自打幼林进了刑部大牢,张李氏的心是一刻也没有消停过,这天下哪有母亲不惦记儿子的呢,眼瞅着张山林是指望不上了,她又变卖了自己陪嫁的房产,托起了庄虎臣。后来这张家也是不断使银子、找关系打通关节,而张幼林呢也跟着霍震西学习武艺,别说张幼林的扫堂腿练得不错,可以说很有天分,两人亦师亦友,在监牢里也算是做了个伴儿。这边呢庄虎臣很快托王金鹏打通了关节。第一步先到大牢里探望张幼林。
那天早上张山林、张继林跟着刘一鸣走进了牢房,刘一鸣过去扒拉醒了正在呼呼大睡的张幼林。
“醒醒,你叔和你堂兄来看你了。”张幼林睁开眼睛一咕噜爬起来喜笑颜开:“叔,继林哥,你们来了,我妈怎么样了?”
“这会儿知道想你妈了,早干嘛去了?你妈养你容易吗?没出息的东西。”张山林训斥道。
“爸,您就别再骂他了,幼林知道错了,以后会改的。”继林嗔怪地看着父亲,就在这叔侄会面的档口,刘一鸣背着手在牢房里走来走去,霍震西斜着眼睛挑衅地看着他,此时霍震西的身体呈大字,被铁链固定在地上,只有头部可以扭动,身体的其余部分被死死得锁住了。
刘一鸣上来就踢了霍震西一脚:“姓霍的,你不是震西北吗?有能耐你去把刑部大牢给我震塌了,怎么哑巴了?”
“去你的姓刘的,有种你把我放开,我弄不死你,我就跟你的姓。”
“哎!你还不服,是不是?”
“我就是不服,有种你把我打死。”霍震西毫无惧色,刘一鸣气得火冒三丈,对霍震西那是拳打脚踢呀。
张幼林在一旁看着不忍:“刘爷您别打了,这位大叔被锁在地上动都不能动,已经够遭罪的了,我替他向您赔不是,成吗?常言道,打起不打卧,人家被锁着,没有还手能力,您这会儿打他也算不得真本事。”
听到这话,霍震西大为诧异:“咦?这孩子还挺会说话,小小年纪能如此懂道理,小子,你叫什么来着?”
“张幼林。”刘一鸣在一旁恼羞成怒,正要发作,被张山林拉住了:“哎呦!刘兄,我这侄子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您忙您的去吧。”见到有人给他台阶下,刘一鸣见好就收,狠狠地瞪了霍震西一眼,嘟囔着走了。
这时张继林打开食盒:“幼林,我给你带好吃的来了。你看这是都一处的烧麦,还有月盛斋的酱牛肉。”一听这话,张幼林蹿过来抓起烧麦、酱牛肉,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刚吃了两口,张幼林停住了,他转过身对霍震西说:“大叔,您也吃点吧!够吃的。”
霍震西露出感激的神色:“幼林,我不饿,你吃吧,谢谢你了”。
张山林拉了拉侄子的衣角,小声说道:“幼林,这是什么地方,你少管闲事。”
“这位大叔和我同在一间牢房里遭罪,有吃的该同享才是,我怎么能只顾自己呢?”张幼林不满地回敬道,后来他干脆把食盒端到了霍震西身边:“大叔,您手不方便,我来喂您吃。”说着张幼林将酱牛肉放进了霍震西的嘴里,霍震西嚼着,感激地说不出话来。“哟!我忘蘸醋了,对不起啊大叔,我给您蘸点醋。”张幼林做得一丝不苟,霍震西终于留下了眼泪:“孩子,你的心真好。大叔忘不了你,我记住了,你叫张幼林。”后来通过了解,张幼林知道了霍震西也是含冤入狱的。
这天张幼林看到霍震西老寒腿犯了,就弯下腰认真地给霍震西捶起腿来,霍震西也向他敞开了心扉。
“幼林呐,大叔我在西北一带还算是有些名声的,我们赶马帮的人比不得一般客商,人家做大买卖的有钱,可以请镖局的镖师来护镖,我们呢是小本生意,挣的就是辛苦钱,所以说我们赶马帮的人黑白两道都得有朋友,讲的呢是义气二字,我们只有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动手,我年轻时仗着有些武艺和绿林中人打过几次,未落下风,一来二去的就和他们混熟了,到那儿以后凡是我的货,他们都给些面子,大家各走各的,相安无事。谁知上次我路过直隶清风店,正好赶上那一带的强盗首领赵四爷,带着他的人马劫了项文川的商队。小子,你歇会儿吧。”
“我不累。”张幼林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后来呢?”
“那个赵四爷吩咐:把大车和货物留下,其他的人都得滚蛋。项文川不住地给赵四爷鞠躬,说这些货不是他的,是他客户的,若是留下了,他担待不起。这时赵四爷瞪起眼睛问他是要命,还是要货啊,项文川绝望地哭了,连声说他要命,又说可这货您要是给拿走了,兄弟我恐怕也活不了啦,赵四爷不耐烦了呀,就想把他给做了。”
“那赵四爷把项文川杀了吗?”
“没有,我就是在这个时候赶到的,替项文川说了几句好话,赵四爷给了我个面子,说这批货他不要了,不过道上的规矩不能破,买路钱多少还是要给一些的。后来赵四爷提出来留下一车货,双方走人,不然他以后在江湖上没法混,会被人耻笑的,我就同意了,这件事儿也就这么了了。”
“那这个项文川是什么人?您为什么这么护着他?”
“其实倒也没什么交情,不过是以前做过几年邻居,我总不能眼看着他被人杀掉吧。”
“那倒是。不过那是什么人把您抓到这儿来的?”
“哼!是那个项文川使的坏,他损失了一车货,心疼的睡不着觉,怨我没能全部保住他的货,想让我补偿他的损失,我一怒之下就揍了他,这小子呢到官府告了我说我通匪,这下子我可说不清了,赵四爷的确是土匪,我又的确认识他,项文川的手下都能为这件事作证,我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明明是您救了他,他却以怨报德,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让强盗宰了他。”张幼林听后愤愤不平,后又转念一想:“大叔,咱得想办法呀,总不能就在这儿关着。”
“唉,我的钱都在货上了,这回又吃了官司,货又让官府给扣了,说是赃物。我在京城倒有几个熟人,可是要疏通我的案子恐怕得花不少银子。我朋友的情况我都知道,他们现在也遇到了难处,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看来我只能在这儿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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