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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书 ▏太图网上读书会·第850期《兄弟》4

2021年07月23日 16: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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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讲述了小镇重组家庭中的两兄弟李光头和宋钢在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和改革开放初期所经历的种种磨难。凸显了人性之爱与活着之间的坚实关系,它从特定的历史苦难中发现了爱的宽广、无私与无畏。


作者简介:

余华,1960年4月出生,曾经从事过5年的牙医工作,1983年开始写作,至今已经出版长篇小说4部,中短篇小说集6部,随笔集4部。主要作品有《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在细雨中呼喊》《兄弟》《第七天》等。作品已被翻译成35种语言,在美国、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西班牙、俄罗斯、日本等37个国家和地区出版。曾获意大利格林扎纳•卡佛文学奖(1998年)、法国文学和艺术骑士勋章(2004年)、法国国际信使外国小说奖(2008年)、意大利朱塞佩•阿切尔比国际文学奖(2014年)等。




李光头成了李厂长以后,经常和其他的厂长们一起开会。他从此进入了刘镇的上流社会,于是造就了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脸,他喜欢昂着头和别人说话。

有一天,突然见到了刘镇的大美人林红,不可一世的李光头突然呆头呆脑了。林红芳龄二十三,是刘镇最漂亮的女孩,堪称刘镇镇花!李光头如痴如醉地看着林红,嘴里说个不停:

“美啊,美啊……”

从此以后,李光头开始正式追求林红了。刘镇很多年轻男子都曾经或者正在追求林红,这些没出息的男人后来都一个个知难而退,只有气度不凡的李光头锲而不舍。

李光头对林红的追求大刀阔斧地进行着,他让宋钢做他的狗头军师。又是派遣爱情信使,又是兵临城下的求爱,最后发展成了死缠烂打。

李光头死缠烂打追逐林红时,宋钢都在一旁。宋钢是李光头追逐爱情时的随从陪客,这个年轻人恰恰是因为做了陪同,在林红眼里的曝光率立刻高于刘镇其他的年轻人。李光头追求林红追得满头大汗,不知道林红已经暗暗看上了一声不吭的宋钢。

这边李光头风风火火地追求着林红,那边林红和当时的好青年宋钢互生情愫……

李光头知道宋钢和林红互相喜欢后非常生气,他逼着宋钢躲着林红未果后,竟然又逼着宋钢去和林红一刀两断。宋钢在违心地对林红说完绝情的狠话之后,回到家中就上吊了,他实在无法原谅自己对林红的伤害。

李光头推门而入时,看到宋钢的身体在半空中挣扎,他先是失声惊叫着冲上去抱住宋钢的双腿,把宋钢的身体拼命往上举,随后又像一头笼中的困兽一样嗷嗷叫着在屋子里乱窜,最后才想到用家中的菜刀砍断了宋钢上吊的草绳。

宋钢的身体掉下来时,李光头也摔倒在地,他赶紧翻身跪在那里,抬起宋钢的肩膀使劲摇晃。李光头哇哇哭着喊叫:

“宋钢,宋钢……”

哭得满脸是眼泪鼻涕的李光头,在看到宋钢活过来之后,擦着眼泪鼻涕破涕为笑。笑了几下以后,他又哭了,一边哭一边摸着宋钢脖子上红肿的勒痕,骂着宋钢:“你死了,我怎么办?我就剩你一个亲人了,你要是死了,我就成孤儿了。”

宋钢推开他的手,摇着头伤心地说:“我喜欢林红,我比你还要喜欢她,你不让我和她好,还要我一次次去伤害她……”

李光头擦干眼泪,生气地说:“为一个女人自杀,值得吗?”

这时宋钢冲着李光头喊叫了:“要是换成你,你会怎么办?”

“要是换成我,”李光头也喊叫起来,“我就杀了你!”

宋钢吃惊地看着李光头,他用手指着自己说:“我是你的兄弟啊?”

“兄弟也一样杀了。”李光头干脆地叫道。

宋钢听了这话怔住了,他仔细地看着李光头,看着这个相依为命的兄弟,这个兄弟刚才的那句话让宋钢突然获得了解放,他觉得自由了,他可以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林红那里去了,而且势不可挡。宋钢笑出了声音,他由衷地对李光头说:

“你这话说得真好。”

一边说一边跨出屋门,脚步响亮地走了。

自杀未遂的宋钢幸福地夺门而出,李光头暴跳如雷地骂了一个小时,然后鼾声如雷地睡了八个小时。早晨醒来后看到宋钢的床还是空着。

第二天宋钢仍然没有回家。

第三天,李光头下班回家,见到桌子上宋钢留下的一半共有积蓄和家门钥匙以后,知道大事不妙了。  

这天晚上李光头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了,此后一个月他都是茶饭不香睡眠不足。李光头人瘦了,话也少了,不过走在大街上时仍然威风凛凛,他见到过几次宋钢,每次宋钢都是远远地躲开了。

在幸福里晕头转向的宋钢,花去了他几乎全部的积蓄,买了一辆亮闪闪的永久牌自行车,带着美丽的林红,响着清脆的车铃声,每天都风光无限地在大街小巷风驰电掣而去。这时的李光头已经不是痛苦了,而是觉得自己颜面尽失。

宋钢和李光头分家了。他害怕见到李光头,他是在上班的时候偷偷溜回家中,把自己所有的衣服放进了那只旧旅行袋,把两个人共有的钱分成两份,自己拿走一份,另一份放在桌子上,剩下的零钱全归李光头,又把李光头给他配的那把钥匙压在了钱的上面,然后关上门,提着旅行袋走出了和李光头相依为命的屋子,他搬到五金厂的集体宿舍去住了。

几个月后,宋钢和林红结婚了,这也意味着他和李光头的兄弟情分一去不复返了。

林红和宋钢在刘镇最气派的人民饭店举办了热闹的婚宴,每桌都是十菜一汤,鸡鸭鱼肉一应俱全,白酒黄酒敞开了喝。宋钢同一个车间的工友都来了,但李光头没有来。

这天晚上李光头也喝醉了。他独自一人在家里喝着白酒,喝下足足一斤的白酒,他第一次喝醉了,喝醉以后呜呜地哭,又呜呜哭着睡着了。

第二天,李光头来到宋钢和林红的新房,对林红说:“你听着,我李光头在什么地方摔倒的,就会在什么地方爬起来。”又对宋钢说:“宋钢,你以后多保重!”

然后,李光头像一个西班牙斗牛士一样转身走了。

看着李光头远去的背影,宋钢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小时候两个人第一次分手时的情景:爷爷拉着自己的手站在村口,李兰拉着李光头的手在乡间的小路上越走越远。

宋钢一阵心酸,他知道从此以后兄弟两人正式分道扬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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