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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书 ▏太图网上读书会·第874期——《变形记》5

2021年08月26日 16:3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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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弗朗茨·卡夫卡,生活于奥匈帝国(奥地利帝国和匈牙利组成的政合国)统治下的捷克德语小说家,本职为保险业职员。主要作品有小说《审判》《城堡》《变形记》等。

卡夫卡1883年出生犹太商人家庭,18岁入布拉格大学学习文学和法律,1904年开始写作,主要作品为四部短篇小说集和三部长篇小说。可惜生前大多未发表,三部长篇也均未写完。他生活在奥匈帝国即将崩溃的时代,又深受尼采、柏格森哲学影响,对政治事件也一直抱旁观态度,故其作品大都用变形荒诞的形象和象征直觉的手法,表现被充满敌意的社会环境所包围的孤立、绝望的个人。

卡夫卡与法国作家马塞尔·普鲁斯特,爱尔兰作家詹姆斯·乔伊斯并称为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先驱和大师。


内容简介:

《变形记》中主人公格里高尔·萨姆沙在一家公司任旅行推销员,长年奔波在外,辛苦支撑着整个家庭的花销。当萨姆沙还能以微薄的薪金供养他那薄情寡义的家人时,他是家中受到尊敬的长子,父母夸奖他,妹妹爱戴他。当有一天他变成了甲虫,丧失了劳动力,对这个家再也没有物质贡献时,家人一反之前对他的尊敬态度,逐渐显现出冷漠、嫌弃、憎恶的面孔。父亲恶狠狠地用苹果打他,母亲吓得晕倒,妹妹厌弃他。渐渐地,萨姆沙远离了社会,之最后孤独痛苦地在饥饿中默默地死去。




格里高尔所受的重创使他有一个月不能行动——那只苹果还一直留在他身上,没人敢去取下来。他的受伤好像使父亲也想起了他是家庭的一员,尽管他现在很不幸,外形使人看了很恶心,但是也不应该把他看成是敌人。相反,家庭的责任正需要大家把厌恶的心情压下去,而用耐心来对待。只能是耐心,别的都无济于事。

虽然他的创伤有可能永久地损害了他行动的能力,可是,在他自己看来,他的受伤还是得到了足够的补偿,因为每到晚上,起居室的门总是大大地打开,这样他就可以一心一意地躺在自己房间的暗处,看到三个人坐在点上灯的桌子旁边,听到他们的谈话。比起先前的偷听,这可要强多了。

的确,他们的关系中缺少了先前那种活跃的气氛,他们现在往往很沉默。晚饭吃完不久,父亲就在扶手椅里打起瞌睡来;母亲把头低低地俯在灯下,给一家时装店做精细的针线活;他妹妹已经当了售货员,为了将来找到更好的工作,在利用晚上的时间学习速记和法语。

在这个操劳过度、疲惫不堪的家庭里,除了做绝对必须做的事情以外,谁还有时间替格里高尔操心呢?

家境日益窘迫;使女也给辞退了;一个年纪稍大的老妈子一早一晚来替他们做些粗活;其它的一切家务事就落在了格里高尔的母亲身上。此外,她还得缝一大堆一大堆的针线活。连母亲和妹妹以往每逢参加晚会和喜庆日子总要骄傲地戴上的那些首饰也不得不变卖了。

最使他们悲哀的就是他们现在必须要从与目前景况不相称的住所里迁出去,尽管他们找了各种借口迟迟不想搬走,但是这件事已经不得不提到每日的议事日程上了。他们陷入了彻底的绝望之中。

世界上要求穷人的一切他们都已尽力做了:父亲在银行里给小职员卖早点,母亲把自己的精力耗费在替陌生人缝内衣上,妹妹当了售货员听顾客的命令在柜台后面急急地跑来跑去,超过这个界限就是他们力所不及的了。

父亲常常念叨着:“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呀。这就算是我安宁、平静的晚年了吗?”

每当看到、听到和想到这些的时候,格里高尔背上的创伤总是一次又一次地使他感到疼痛难忍。

不管是夜晚还是白天,格里高尔都几乎不睡觉。有一个想法老是折磨着他:下一次门再打开时他就要像过去那样重新挑起一家的担子了;隔了这么久以后,他脑子里又重新出现了那个曾经的旅行推销员的影子。

另外,有的时候,他没有心思为家庭担忧,却因为他们那样忽视自己而积了一肚子的火。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爱吃什么,却打算闯进食物储藏室去把本该属于他分内的食物叼走。

他妹妹再也不考虑拿什么他可能最爱吃的东西来喂他了,只是在早晨和中午上班以前匆匆忙忙地用脚把食物拨进来,手头有什么就给他吃什么,到了晚上只是用扫帚一下子再把东西扫出去,也不管他是吃了几口呢,还是连动也没有动。

墙上尽是一道道的灰尘,到处都是成团的尘土和脏东西。起初格里高尔在妹妹要来的时候总是待在特别肮脏的角落里,他的用意也算是以此责难她。可是即使他再蹲上几个星期也无法使她有所改进;她和他一样完全看得见这些尘土,可就是决心不管。

不但如此,妹妹的脾气最近还特别暴躁,母亲有一次把格里高尔的房间彻底扫除了一番,竟然引起了妹妹的号啕大哭和捶胸顿足。

格里高尔现在简直不吃东西了,只有在他正好经过食物时才会咬上一口,作为消遣,每次都在嘴里嚼上一个小时,然后又重新吐掉。起初他还以为他不想吃是因为房间里凌乱不堪,使他心烦,可是他很快也就习惯了房间里的种种变化。

家里人已经养成习惯,把别处放不下的东西都塞到这儿来,这些东西现在多得很,因为家里有一个房间租给了三个房客,因此就有许多东西多了出来。

这天晚上,厨房里传来了小提琴的声音--格里高尔的妹妹开始拉琴了。格里高尔蛰居以来,就不记得听到过这种声音。

格里高尔受到吸引,大胆地向前爬了几步,他身上蒙满灰尘,背部和两侧都沾满了绒毛、发丝和食物的渣脚,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尽管现在这么邋遢,他却老着脸皮地走前几步,来到起居室一尘不染的地板上。

显然,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家里人完全沉浸在小提琴的音乐声中;房客们呢,对于原以为是优美悦耳的小提琴演奏已经失望,从他们不断把烟从鼻子和嘴里喷向空中的模样,就可以看出他们的不耐烦。

可是格里高尔的妹妹琴拉得真美,她的脸侧向一边,眼睛专注而悲哀地追循着乐谱上的音符。

格里高尔又向前爬了几步,而且把头低垂到地板上,希望自己的眼光也许能对上妹妹的视线。

音乐对他有这么大的魔力,难道因为他是动物吗?他觉得自己一直渴望着某种营养,而现在他已经找到这种营养了。

他决心再往前爬,一直来到妹妹的跟前,好拉拉她的裙子让她知道,她应该带了小提琴到他房间里去,因为这儿谁也不像他那样欣赏她的演奏。

“萨姆沙先生!”当中的那个房客向格里高尔的父亲喊道,一面不多说一句话地指着正在慢慢往前爬的格里高尔。

小提琴声戛然而止,当中的那个房客先是摇着头对他的朋友笑了笑,接着又瞧起格里高尔来。

父亲并没有来赶格里高尔,却认为更要紧的是安慰房客,虽然他们根本没有激动,而且显然觉得格里高尔比小提琴演奏更为有趣。

他急忙向他们走去,张开胳膊,想劝他们回到自己房间去,同时也是挡住他们,不让他们看见格里高尔。

他们现在倒真的有点儿恼火了,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因为老人的行为呢还是因为他们如今才发现住在他们隔壁的竟然是格里高尔这样的邻居。

他们要求父亲解释清楚,也跟他一样挥动着胳膊,不安地拉着自己的胡子,万般不情愿地向自己的房间退去。

格里高尔的妹妹从演奏突然被打断后就呆若木鸡,她拿了小提琴和弓垂着手不安地站着,眼睛瞪着乐谱,这时也清醒了过来。她立刻打起精神,把小提琴往坐在椅子上喘得透不过气来的母亲的怀里一塞,就冲进了房客们房间,被褥和枕头在她熟练的手底下在床上飞来飞去,不一会儿就铺得整整齐齐。

当中的那个房客举起一只手,斩钉截铁地说:“我要退租!我住进来这些天的房钱当然一个也不给;不但如此,我还打算向你们提出对你们不利的控告,而且,证据确凿。”

其他两个房客也立刻冲上来助威,说道:“我们也要退租!”然后,三个人砰的一声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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