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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图之声(第1123)▏馆员讲书——《荒漠之心:神秘的非洲部落探寻之旅》2(可以听哦!)

2022年08月10日 17:3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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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撰稿人

郭金玲

太原市图书馆多媒体服务部馆员

播讲人

邵丹

太原市图书馆古籍部馆员


思维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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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民族

 

这是一个述说跋涉过无垠荒漠,追寻一支在我家乡南非境内独特而几近消失的最早民族——非洲布须曼人残余后代的故事。事实上,在我内心深处,这趟旅程远在更早之前就开始了。早到我根本无法精确指出到底是什么时候。我只记得,自有记忆以来,我的想象就像手伸入手套那般,自然地滑进了和那些矮小的布须曼人及其悲惨命运无比密切的关系里。

我出生在靠近“大河”一带的地区,有好几千年的时间,这里一直是布须曼人的大本营。虽然他们现在实质上已经不在那里了,但我自出生后,就生活在许多有关布须曼人及其文化的动人传说中。我常从周遭人的口中听到他们的事迹。

比如寒冷冬天的晚上,在我母亲位于“狼山”的农场的露天火炉边,或是围绕着营火时,衬着背后胡狼的悲鸣,以及附近村庄羊圈里一头刚出生的小羊害怕的叫声,夜行鸟在黑暗的平原上哀泣,像水手长的长哨声。这时,已消失的布须曼人就会鲜明地出现在某些艰辛的拓荒回忆中。

在这些回忆中,一个快活的、英勇的布须曼人,往往会逐渐变得爱恶作剧、反复无常,最后转为死不悔改、傲慢挑衅。他们虽然已经从这片土地上消失了,但仍悄悄潜藏在周遭有色人种的血液里而不为人知,一如他们从前悄悄追踪着非洲大陆上那不计其数的猎物时一般。我出生后,他们出现在我第一个奶妈的眼睛里,她闪亮的眼睛暴露了某个古老悠久的非洲时代令人无法置信的第一道光芒。

我越长大,越遗憾没能早一点出生,没机会在布须曼人原来生存的自然环境中认识他们。我不断寻找和他们有关的各种新闻、消息,好像随时准备迎接那扇大门再度开启,而他们会再度出现在我们中间。事实上,我相信我人生中第一个有关生命的客观问题就是:“布须曼人到底是怎样的人?”无论种族、肤色,只要是有可能曾和布须曼人接触过的人,我都向他们提出过这个问题。虽然他们已经告诉了我不少,但他们所说的却只会让我想知道更多。

在他们的口中,布须曼人是一群个子很小的人,但并不是侏儒,也不是小黑人,就只是身高不高,只有约一米五。他们四肢匀称,身材结实有力;肩膀很宽,手脚却极小。我们最老的仆人索托告诉过我,只要你在沙漠里看过一次他们那细小的脚印,就永远也不会忘记。他们的脚踝细瘦,跟赛马一样,双腿柔软灵活,肌肉放松,跑起来像一阵风,又快又远。事实上他们移动的时候从来不用走的,而是像瞪羚或野狗般轻快地小跑。在大草原和大圆石上,没有人可以跑得像他们那样快。

布须曼人的皮肤松垮,很容易就变得皱纹处处。我那信仰虔诚的外公解释说,他们这种松弛的皮肤是“上帝的杰作”,因为可以使他们一顿就吃下比历史上其他任何民族的人都要多的食物。由于他们以狩猎为生,也就必须尽可能地将大量食物贮存在自己的身体里。结果,当饱餐一顿后,他们的肚子就像怀孕的妇人那样鼓起来。不仅如此,这些原始的小布须曼人的身体,即他们的臀部功能恰如骆驼的驼峰!大自然赐予他们这一能力,好让他们储存额外的珍贵脂肪和碳水化合物,以对抗干旱和饥饿的时刻。

不过,尽管布须曼人的胃口、身材和肥臀相当惊人,这些也还不是他们的身体的全部特征。他们的肤色跟其他非洲民族不同,是一种好看的普罗旺斯的金黄,不仅如此,就算他们不穿衣服,皮肤也从不会被太阳晒黑。他们在炫目的非洲大地上移动时,像一抹金色的火焰闪过,仿佛中亚草原上年轻的蒙古族小伙子。他们的瞳孔是暗褐色的,清澈闪亮,具有无比强的穿透力和无比高的精准度。他们可以看到其他人视力所不及的遥远地方的事物,这已经成为非洲英雄传奇的一部分。

关于他们的一切,似乎只有一点让他们感到苦恼,那就是个子。知道他们的人心里都很清楚,一提到个子,他们的神经就会变得敏感而脆弱。我们最喜爱的阿姨和老仆人索托都曾在描述中提及此事。他们说,如果在大草原上和布须曼人不期而遇,千万不可露出惊讶的神色,以免被他们误解为:若非因为他个子矮小,你早就看见他了。因此,当一个人因意外和布须曼人相遇而露出惊讶神色时,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责怪自己:“请不要介意。你想一个这么大的人怎么可能藏得看不见?但是我们搞不懂为什么刚刚才远远看见你,怎么一下子你就到了面前!”于是那对闪亮眸子中的怒火马上熄灭,金黄色的胸膛立刻张开,他会非常有礼貌地欢迎你。事实上,最好是用布须曼人的方式向他们打招呼,也就是把右手打开,高举过头,然后大声说:“你好,我老远就看到你了,我快饿死了。”

事实上,这些个子矮小的人是十分纯粹的猎人。他们既不畜养牛群,也无绵羊或山羊;既不耕耘土地,也没有栽培作物。狩猎得来的肉类是他们的生活和幸福的主要来源。他们打猎常用的工具是弓、箭和矛。箭头上沾了一种毒药,是用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蛴螬、植物的根茎及爬行类动物的腺体制成。作为弓箭手,他们举世无敌。我外公曾说,他们可以在一百五十米外射中一头正在移动的条纹羚。

布须曼人是这样一种既有胆识又充满信心的猎人,所以即便他们在旷野遭遇最大、皮肤最厚的动物,也毫不畏缩。例如,他们会在象群中冲进冲出,惹恼公象,或是逗弄犀牛,制造些小摩擦,靠着他们对动物反应的充分了解和自己灵活的肢体来求取生存。他会不断这么做,直到激怒一头公象,或直到一些从来就不怎么聪明的犀牛爸爸挺身而出来对付他。他就这样绕来绕去,再转回来,尖声发出一连串神奇的魔法音节,再跑开,直到那头动物开始困惑不已地在他身后穷追。之后一名伙伴会从后面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出来,以石器时代的武器对准这头四处乱窜的动物身躯上最脆弱的地方进行攻击。他巧妙地将它脚踝上方的肌腱割断,于是这头动物便无力地蹲坐在地上,然后布须曼人会逐渐逼近,上前用矛和刀结束它的生命。

除了大胆和机智之外,身为猎人的布须曼人也很讲究技巧。如果可以以智取胜,他们绝不以力代之。我还记得外公曾以一种奇怪或者说嫉羡的口吻赞叹说:“没错,他们是很聪明,聪明得跟恶魔一样。”

例如,布须曼人会利用狮子为其捕猎。当平常的狩猎方式不奏效时,他们会惊吓猎物,把猎物驱赶至一头饥饿的狮子所在的方向,让狮子代他们出手杀了猎物,然后等狮子吃得差不多时,用火和烟把它赶跑,再拾取狮子没吃完的部分为食。吃过猎物的狮子没那么饿了,但也还没饱到懒怠下来,于是,他们就跟着这头狮子到处走,寻找一个又一个猎物。他们和狮子之间也因此建立了一种相互尊重的奇特伙伴关系。

我外公的父亲曾经告诉他,当先民最早摸索着越过“大河”进入这块土地时,他们发现所有的狮子都会吃人。当时种族之间互相残杀,大草原上死尸遍地,让狮子养成了嗜食人肉的习惯;只要有人出现,它们就不再对大草原上成群的猎物感兴趣。然而奇怪的是,它们似乎从来不追猎布须曼人。据说布须曼人在自己身上涂抹一种油膏,味道闻起来十分呛鼻,狮子的敏感鼻子最怕这种味道,因此总和他们保持着距离。无论如何,对于其他人来说,带着枪都还不一定安全的国度,布须曼人却可以毫不畏惧且毫发无伤地自由来去。

然而,尽管布须曼人使用各种手法打猎、立圈套、设陷阱,他们和非洲大陆上这些鸟兽的关系却绝非仅止于猎人和猎物的关系;他们对这块土地上所有植物、动物的认识,也绝非仅止于这些是其用来果腹的食物。相反地,他们深刻透彻地了解非洲动植物生态和岩石、碎石的性质。他们也和这些动植物一样,是彻彻底底属于非洲的。他们和这些动植物彼此的生命深深交错,那种经验已经几近神秘。

孩提时期的我就觉得,在他们的世界里,似乎一种生物形态和另一种生物形态之间,彼此没有秘密。当我试图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时,出现的画面是他们处在我们欧洲童话故事中所描述的世界里,即鸟、兽、虫、鱼、植物和人皆共享同一种语言的世界,整个世界不分日夜,永远像珊瑚海中的浪涛那样,此起彼落,回响着共同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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