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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图之声(第1126)▏馆员讲书——《荒漠之心:神秘的非洲部落探寻之旅》5(可以听哦!)

2022年08月15日 15: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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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撰稿人

郭金玲

太原市图书馆多媒体服务部馆员

播讲人

邵丹

太原市图书馆古籍部馆员


思维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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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漠之心:神秘的非洲部落探寻之旅》5

——誓约与飘荡的年代

 

 

当我外公买下位于“布须曼人之泉”周遭的广大庄园时,这一带的布须曼人早已被赶走了。不过在“大河”一带的丘陵之间,仍有一小群一小群与世隔绝的布须曼人。

在我的记忆中,外公所建立的“布须曼人之泉”的美好家园背后,总有两名像暗影幽魂似的布须曼小老头在不停地走动。我相信,外公是在巨石之间发现当时还是孩子的他们正在啜泣,于是把他们带回位于“布须曼人之泉”的家园当作仆役养大。

对我而言,整个布须曼人过去的历史在我眼里最后都集中在这两个小老头身上。从这两位老人以及村中其他老人处,我获知了不少布须曼人的故事、他们对精神生活的看法和这个已消失民族的生活方式和品质。

例如,我们从小就从他们那里学会如何在大草原上寻找并分辨可吃与不可吃的根茎类食物,并善用这项知识。冬天时,我们的父母用一种布须曼人介绍的野生药草熬药汤,为我们驱风寒。我学到如何从一种长得像大象耳朵、表皮像河马皮的植物中,萃取出浓稠如牛奶的液体——布须曼人将它当作胶,把毒药粘在箭上。然后我又学会用它来做一种黏黏的大饼,把它铺在陷阱上,再以玉米为饵来捕鸟。当鸟儿飞来啄食时,它们的爪子会被牢牢粘在这块胶上,再也动弹不得。

不过,我童年时最深刻的记忆则是那两名布须曼小老头之死。我难过至极,夜里躺在床上,几乎快哭出来,因为我深深以为,从此以后地球上再也看不到布须曼人和他们那孩子般的身影了。

有好几年时间,我都暗自悲伤不已,直到有一天,一名曾游历过非洲各地,刚从很远的北部边境来到这里的男子不经意地提起,在他最近一次前往卡拉哈里沙漠一处绿洲的旅途中,他发现有真正的布须曼人住在那儿。自此之后,我脑袋里就只装着这件事。

那天下午稍晚时,我将自己关在数周前逝世的父亲的书房里,拿出一本我偷偷用来写诗和记些零散想法的日记本。这一天是1914年10月13日,我以高地荷兰语写道:“今天我立下志愿,等我长大,我要到卡拉哈里沙漠去寻找布须曼人。”

在我二十多岁时,我曾两次试图圆梦,进入卡拉哈里沙漠寻找布须曼人,但都因缺乏足够充沛的精力和足够丰富的想象力而未能达成,但我从未真正忘记我和自己所订立的誓约。

然后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了,所有一切皆被抛诸脑后。

在这段时间里,我因为从军远征,不再想到布须曼人。我被送进一个日本监狱,经过三年遭受监禁的日子后,甫一获释,我又再度投入军旅,直到日本战事结束多年后才回到家乡,却发现那支撑我度过战场生活和监禁日子的一切已经不可挽回地消失了。唯一殊堪告慰的是,多么幸运,我还活着,虽然活得那么艰苦。

在这种心情下,我作为志愿者参与了在非洲具有全民重要性的工作。没多久,我就被人引导着投入一连串任务,而其中第一项就促使我后来对卡拉哈里沙漠展开了系统化的探索。一天晚上,我突然意识到,在我战后第一次执行任务所升起的第一座营火旁,我和我的同伴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布须曼人。一刹那间,横亘在困惑的士兵和纯真的孩子之间严酷又难以言喻的那些年,全部消失了。这幅景象随着我们越来越深入卡拉哈里沙漠,夜复一夜在营地出现。很快地,连新来此地的人也感染了我的那份热爱。虽然我们所从事的任务没有一项和布须曼人有关,但寻找他们却成为我们共同的心愿。

当我们驾着车子,像航行的船只以星空为坐标穿越这片大地之海时,我深深觉得,其实它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荒无人烟。六个星期过去,我们跋涉了数千公里,没有遇见任何布须曼人。然后,一天黄昏,在距我们所知最近的水源二百四十公里的地方,我发现了沙漠中央一个很深的圆盘形凹地。很显然,数周前这里还是个蓄着水的洼地。就在洼地底部干涸的青色泥土上,清楚印着一系列小小的人的脚印,它们沿着陡峭的洼地边壁而上,最后消失在一棵巨大的树下的沙地里。我站在那里,沐浴在紫罗兰色的天光中,看着泥地里那清晰的小小脚印,似乎听到了幼时的老仆人索托在我耳边说着:“他的脚印,小主人,很小,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当你看到时,你就会知道。”

很显然,数星期前有一群真正的布须曼人到这里来取过水。但是尽管我们当天晚上在那里扎营,后来又陆续在附近搜寻了几天,却再也没有看到任何与布须曼人有关的印迹。一天晚上,在一个仓促搭建起来以躲避夏天第一场暴风雨的营地,我正在观看哥特式闪电袭击周遭令人眩晕的大地。当闪电在地平线上闪过一道烈焰般的强光时,我突然注意到一排矮树丛上方有一些不寻常的动静。我凝神屏息,当片状闪电再度在烟雾般的雨丝中闪耀出紫光时,我看见两颗小小的头正密切窥视着我们。

我立刻从相反方向离开营地,躬身悄悄潜入暴风雨中,朝着矮树丛方向奋力前进,来到先前我注意到的地方约三十米外。雷声隆隆,风雨交加,对我帮助很大。我谨慎地立起身来,果然在我和营地的火光之间,有两颗布须曼人小小的脑袋。我继续潜行,突然伸出手按住他们的肩膀,大声说:“你们好,我从远处就看见你们了!”

两名布须曼人吓了一大跳,向后仰倒,不过他们没有生气,反而开始大笑,笑得喘不过气,以至于跌坐在潮湿的沙地上好半天无法站起身来。我把他们带回营地,虽然没有人会说他们的语言,但我们仍度过了我所经历的最快乐的一个夜晚。我看着他们吃起大餐——跳羚烤肉和米饭配葡萄干,看着他们纯种的布须曼人脸庞和身体,我心底升起一丝丝暖意。我本以为可以和他们多相处几日,谁知第二天一早这两名布须曼人就消失了,连脚印都被暴雨冲刷得不见踪影,无从追踪他们的方向。

又有一次,天气炎热难耐,我们在路上停下来换轮胎,两名矮小的猎人突然出现。他们快步向我们走来,姿态轻松自在;他们直接走进我们中间,伸出捧着鹿皮的双手,想跟我们换香烟。我们用卡车顺道载了他们一程,一样还是无法交谈,只能用手势沟通。卡车的形状和用途令他们非常困惑,以至于我们必须像抱孩子那样把他们抱上车、抱下车。其中一人看到一群条纹羚,激动地想上前追捕,于是立刻从正全速行驶的卡车里跳出去,摔落在沙地上——显然他并不知道该怎么下车!我们很惊讶,用手势问他们,难道他们从来没有爬上高大的树木,以搜寻猎物的踪影?他们似乎更惊讶,清楚表示他们从不做这种没必要的事,因为猎物的踪迹早清晰地印在沙地上了。我们用枪为他们打了一些猎物,当第一声枪响时,他们倒在沙上笑个不停。太阳西下了,虽然我们恳求他们留下来,但他们还是坚持离开。我望着他们两人开心地笑着,昂首阔步地走入暮色中,他们那结实的小肩膀上分别扛了一头羚羊。

接下来数年,我不断和货真价实的布须曼人有些短暂而令人难忘的邂逅。但我始终太忙,无法完全自由地去追索他们的足迹,并深入了解他们。渐渐地,我对布须曼人的想象开始和对他们的记忆混淆在一起,特别是我在中央沙漠大凹地内一棵大树下发现一串布须曼人脚印的那幅画面。那些脚印几乎像是我自己遗留在沙上的痕迹,而我自己则从我心上的沙漠余晖中消失。我发现自己内心不断抗拒着一个念头,就是也许我应该亲自跟随这些足迹,从它消失的地方继续走下去,虽然这看起来有些荒谬。然后一天早上我醒来时发现,在睡梦中,我的内心自动为我做了决定。

“我要自己去找布须曼人。”这样告诉自己后,我突然很惊讶地发现,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以前我却从来没有想到过。但是我还记得童年时代我和自己所订立的誓约。我无法再漠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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