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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图之声(第1127)▏馆员讲书——《荒漠之心:神秘的非洲部落探寻之旅》6(可以听哦!)

2022年08月16日 11:3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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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撰稿人

郭金玲

太原市图书馆多媒体服务部馆员

播讲人

邵丹

太原市图书馆古籍部馆员


思维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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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漠之心:神秘的非洲部落探寻之旅》6

——踏上征途


我决定要在一年当中最恶劣的时段进入卡拉哈里沙漠,目标是在八月底时抵达最北部的赞比西河。之所以这么决定,完全是因为我认为那是唯一可以保证我找到的布须曼人是真正纯种布须曼人的方式。

卡拉哈里沙漠有个最神奇的特质就是,它之所以被称为沙漠,是因为它的地表找不到任何常年维持的水源。然而,覆盖在它深厚肥沃沙土上的青草在风中摇曳的情景,和玉米田里玉米穗迎风摇曳的壮丽景观不相上下。这里有繁茂的灌木、一簇簇树丛,有些地方更形成一大片一大片浓密的树林。此外,还有该地特有的各类动物,各种羚、鹿、鸟类、狮子和花豹。

当雨季来临时,滋味甜美的青草便从土里钻出来,各种植物也在历经了一整个旱季的炙热和干渴之苦后结出甘甜的果实。降雨之后,便是一场各种生命形式的大侵袭。每一头鸟兽和此地的其他生物,都在崎岖多石的高地一带耐心等候雨季的来临。然后,当第一道闪电划过西方天际,当这些生物的鼻子嗅探到空气中所传来的一丝湿冷的气息,它们便迫不及待地一股脑儿全出动了。大象通常是第一批出发的,因为它们不只拥有最敏感的鼻子,对食物也最讲究。紧随其后的是一群群鹿、牛羚、斑马,以及以这些草食性动物维生的肉食性动物。甚至连黑水牛都从河床和沼泽出现,用力地抖掉身上的采采蝇,然后一路啃食着青草,逐渐深入沙漠内陆。

等这些动物的迁徙达到最高潮,所有迹象也证实丰硕的雨季终于来临,人类便跟着进来了。卡拉哈里沙漠边缘有许多混有布须曼血统的种族,我从过去的经验中知道,雨季一开始他们就会马上深入沙漠。我担心的是,这种侵入沙漠正常生活的行为会让真正的布须曼人变得更胆怯,更难以联系。我也担心,一些被其他部落或拓荒者养大的所谓“驯化”的布须曼人于雨季回到沙漠里时,会导致我的工作更加复杂。因为这些被“驯化”的布须曼人虽说已不可避免地和他们过去的生活形态脱离,但也不可能完全抛弃祖先们的生活方式。不时地,他们需要回到沙漠重新振作自己的精神。不过,在一年当中最恶劣的时刻,只有真正的布须曼人才会留在沙漠中。旱季过去、雨季未来前的茫茫时间,所有生存在温和气候下的生物迅速从沙漠消失,只有沙漠精挑细选、千锤百炼的孩子——真正的布须曼人——才能继续在沙漠中忍受酷暑和干渴的考验。留在远离水源和人烟的大凹地里的,是他们的小脚印;也正是这一串脚印如今强烈吸引着我,恍若磁石吸引着铁沙般。

虽然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和篇幅解释这些,但我可是在电光石火的刹那间就明白了我的决定,随即也知道了该怎么做。我曾经多次深入卡拉哈里沙漠执行任务,因此对必要的装备和人员立刻了然于心。我给东非的温德姆·维扬写了信,他是一个拥有活泼的生活方式并且总能直面和解决问题的人。不出意外,我立刻收到了他的回信,他乐于加入这次探险之旅。然后我又写信给本·哈瑟拉尔,他是英国后裔,会说布须曼语,也了解布须曼人和他们有关沙漠生活的独特知识。而且他独立、能干,有耐心且慷慨大度,坚韧不拔而又气宇轩昂。我也很快收到了他肯定的答复。此外,维扬和本两人也因拥有广泛的共同经验和对非洲大自然的深深喜好而成为了好友。

这次行程还有一项任务就是要以布须曼人的生活为主题拍一部有声纪录片。在我看来,想保存布须曼人的生活记录,没有任何方法比这种方式更快速、更完整且更有保障。拍摄小组由一名年轻的斯堪的纳维亚电影制作人和一名来自欧洲大陆的自由电影制作人尤金·斯波德组成。

我于1952年5月驱车离开伦敦前往非洲,预留三个月时间让自己筹划启程前的各种相关事宜:到图书馆和博物馆大量搜寻有关布须曼人的资讯;还得跋涉数千公里,从开普到赞比西河,拜访一些布须曼人的旧洞穴、遗址和绘画,恢复一下我对这些昔日小矮人出没地心脏地带的记忆;我也拜见了数十位官员,取得了这趟旅途中所需要的各种许可、证件和介绍信,以保证计划顺利进行;还在广袤的卡拉哈里内外安排了数个补给、加油点,让这些燃油和补给至少在我需要它的三个月前,或经海路、铁路,或利用卡车运送上路;招募其余的人手,也要选购所有大大小小的旅途应用物品,从蚊帐、抗蛇毒血清、干制食品、行军床、凉椅和工作台,到最新发明的治疗疟疾、痢疾的药物,以及万一发生重大意外时用的金霉素和吗啡。

八月下旬,印有“卡拉哈里探险队”并额外加装油箱和水箱的三辆罗孚四轮驱动休旅车顺利运抵,随即所有供应物资和备用物品都装上了车。他们静静停在那里等着出发,沐浴在非洲高地大草原午后的明亮光线下,好像三艘小船准备在一片汪洋大海中冒着暴风雨破浪前进。

我们于日出时离开约翰内斯堡,领头的是查尔斯——罗孚公司的四轮驱动休旅车专业技师。我们向西走了近五百公里后,来到洛巴戚,与本汇合。然后,又出发去见朋友为我雇请的一位厨师杰里迈亚和一位野营助手约翰·劳沙加。次日一早,我们出发前往赞比西峡谷瀑布的大饭店,与最后一名队员维扬汇合后,我们重新彻底整装,准备正式踏上征途。

九月三日下午两点,我们正式出发,由本领头,沿着黑丛林中一条与河流平行的沙尘小路向西行进。这一天我们早早停下扎营,因为搭设第一个营地总是最困难的,我希望有足够的白昼时间来应付所有不可避免的混乱和复杂。我的祖先从拓荒时代起就流传下来这样的原则:先安顿好过夜的营地后才可休息和放松,否则营地永远无法搭好或者迅速搭建完成。

在那个寂静而透明的夜晚,身处卡拉哈里红沙包围圈的黑丛林中,我无法形容自己终于身临其境的满足感。一时之间,我忘记了所有的不安,心满意足地看着长久以来所怀抱的梦想在它应有的自然环境中一点一滴地开始实现。

天够亮时,维扬、本和我出发去检查营地四周前一夜留下的动物足迹。我们发现,果然有动物注意到我们的到来,而且密切监视着我们。就在距离营火不到五十米处,有一头大狮子沿着营地外缘绕了一圈。本觉得那足迹还很鲜明,应该是一个小时前留下的。这枚大脚印深陷在血红的沙地上,极像为我们此行盖了个通行章。

八点钟时,我们再度上路。到了中午,车队已经很接近乔贝和赞比西这两条河流的交汇口,可以开始转向西南方向行驶。我们在卡萨内的边界哨站稍作休息,一名能干的年轻警官出来迎接我们,并坚持要我们带着他手下一名非洲警察上路,这名警察曾数度深入内陆巡逻。我正准备开口拒绝——但这名警察好像准备参加阅兵典礼似的站在那里,看着我的那双眼睛精明、沉稳。原来他也是退伍军人,曾经在海外作战,说得一口好英语,而更令我惊讶的是,他还会说一些法语。当我问他的名字时,他立刻精神抖擞地朗声答道:“骑警柯戈密祖。”柯戈密祖在西专纳语中是“安慰”(comfort)之意,所以之后我们就直接称呼柯戈密祖为康福。

这一天剩余的时间,康福都和我同车。我们成为车队的领头,因为我收到警告,接下来的八十公里路将异常危险。康福告诉我好几桩最近才发生的极不寻常的事件。有一头因恶名昭彰而被命名为“老不死”的老象,只要闻到令它不爽的气味就会抓狂,数天前更逼得警车惊险万分地倒车达一公里多。这条差不多八十公里的小路,沙上永远留着杂沓的大象足迹,在青草地上随处可见冒着热气的象粪。领头的车尤其辛苦,因为前头是一个又一个大象踩出的坑洞。不过就在太阳下山前,我们驶出多沙的河谷低洼地,来到一块可以俯视乔贝河的高地上扎营时,那深重的大象足迹突然消失,远远落在我们身后。我们本以为总算摆脱了这特别的危险,不料却高兴得太早了。

凌晨两点,睡意正浓的我突然听到一阵令人紧张的声音。等我醒来,声音已经停了,但却像枪声的回音般在我的记忆里流连不去。我凝神细听,同时向外望去。是我听错了吗?不,有什么东西正屏着呼吸悄悄潜行,就在营火再过去的地方。天亮时,我们发现一头大象的足迹留在距离营火仅十米处,旁边是它踩断的枯枝,也就是这声响把我从睡梦中惊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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