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图之声(第1132)▏馆员讲书——《荒漠之心:神秘的非洲部落探寻之旅》11(可以听哦!)
2022年08月23日 15:37:43编辑撰稿人
郭金玲
太原市图书馆多媒体服务部馆员
播讲人
邵丹
太原市图书馆古籍部馆员
思维导图
《荒漠之心:神秘的非洲部落探寻之旅》11
——失望的沼泽
天一亮,我端着伙伴们的咖啡,打算要求维扬和本早餐前出发去打猎,却发现维扬的脚因为泡在沼泽的水里太久而正作痛;而本看起来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一张脸火红,双手颤抖着。他正在发高烧,并且告诉我说,一只钻进毯子里的毒蜘蛛咬了他。我有各种解蛇毒的药物,却不知对付这种毒蜘蛛的药效如何,只能协助本保持安静,给他药物止痛。查尔斯依旧为腰痛所困,爬不起来。欧洲人中只剩下斯波德和我没事,我最后一次坚持要他按照协议执行拍摄计划。我让他对营地内的划桨手做些个别采访,然后要求他带着相机和我一起出发。谁知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良久之后才说:“我没力气,也不舒服。我的背还在痛。”
太阳已经升得非常高了,潇洒地挂在蔚蓝无比的天空中。我将斯波德、营地和其他所有一切交由宽宏大量的维扬照料,带着前一天已经对我产生信任的人马,再度跨入大河。
这次我们往河的上游划去,从河流远端的纸草阴影下穿过,走了好几公里,来到两旁是青绿悬崖的水道。转进水道,沿着它又走了约一公里,最后来到一座可爱的大湖泊。蓝色的湖泊闪闪发亮,配上芦苇和一丛丛野生竹子,很有中国的味道。我们的正前方有一座坡度和缓的黄色小岛,上面有一头大而漂亮的公羚羊,身边还环绕着七头母羚羊。它们还未察觉到我们的存在。向导比手势要另外两艘独木舟藏至芦苇后。然后将我们乘坐的这艘用力一划,送入岸边高大的纸草丛里,一点一点地慢慢接近羚羊。当向导停下来时,他比了个手势要我射击。我抓住时机立刻开枪,它应声倒下。总算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我们将羚羊交给随我们而来的独木舟上的其他人,由他们带回营地,然后继续深入沼泽内部,向大河之北搜寻,以期能发现一些人迹。
正当我站在那里,再一次感到与天地万物合一之际,一缕紫色的轻烟从纸草屏障间袅袅升起,地点大约就在我上次看见一名年轻妇女脸庞的地方。康福证实了我看到的景象,我们决定晚些时候再走近仔细瞧瞧那缕不寻常的轻烟。
时近中午之际,一阵风从银亮的空中吹过,掀起一抹玫瑰红,将我们踩踏在枯叶上的脚步声送远,这时我们来到了一块绿色草地上停下来休息。突然,萨木丘叟抬头定定地看着我,说:“你知道吗,主人,在这儿你找不到许多布须曼人!”
“为什么?”我问。
他费了很大的劲儿向我解释,沼泽内的采采蝇已经多到不可胜数,即使是他自己这一生中,也曾为了躲避采采蝇而和族人从原来定居且世代耕作生活的沼泽地带迁走。因此,布须曼人不是迁移走了,就是在沼泽中感染昏睡病死掉了。
我问剩下的布须曼人哪里去了,他停了好一会儿,在心里仔细盘算了一番,才宣布他知道一个地方,布须曼人每年都在那里聚会。他不知道他们是否就是河流布须曼人,只知道他们是“货真价实”的布须曼人,而那个地方并不在沼泽里。
“在哪里?”我急切地问。他戏剧性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用压得很低的声音神秘兮兮地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他说,从沼泽中他所住的地方走个几天,会进入一片有几座孤零零小山的沙漠里。布须曼人称那些小山为措迪洛山,认为那儿是非常古老、非常重要的神明居处。在那里,每个房间里分住着世上各种哺乳动物、鸟类、昆虫和植物的主要神灵。到了夜晚,这些神灵便从祂们的房间出来,去巡视依祂们而造的生物。在中央山丘的一个地方,住着众神之神。在那下面,有一池深水,从来没有干涸过。池水旁边长着一棵树,结着真知果。在那儿,他说,每年一次,布须曼人会前来相聚一段短短的时间。
我握着他苍老而污渍斑斑的肩膀,问:“等我们这里的工作完成后,你愿意带我去那些山丘一带吗?”
他看了我很久,然后一字一句地说:“是的,主人!我会带你去,不过有两个条件。第一,你必须解决你们探险队之间的歧见。第二,在前往山丘的途中不可猎杀任何动物……如果你可以答应我以上这些,主人,我会带你到那些山丘去。”
“当然,我答应。”我诚挚地说。
我满脑子想着萨木丘叟的故事回到营地,急着想告诉其他人这个充满希望的消息。但是营地的氛围很快让我的话从嘴边缩了回去。有人传出一则谣言,说汽艇不会回来接我们,划桨手们得冒着遭受河马和鳄鱼攻击的危险,以他们脆弱的独木舟载着一群濒临崩溃瓦解的白人在大河中划上三百二十多公里。我当即决定,万一汽艇真的没来,我会猎取足够多的动物,将肉晒干,好让营地有一个月的存粮。然后我会让维扬负责照看营地,康福协助他,只带着“长斧”、向导和一艘独木舟出发。向导曾告诉过我,只要肯冒险涉水,两天后便可以通过沼泽,到达“漩涡之地”后再走八十公里就可以到达我们停放罗孚车的地方。也就是说,只需三天后,我就可以组织一支救援队伍前来驰援。不过,我觉得最好先不要告诉别人这个计划,因为营地里已经弥漫着负面的情绪。
第二天清晨,我不得不重复前一天的做法,让维扬看守营地,自己先专注于为营地补充肉食,然后再专注在我此行的主要目的上。再一次,很幸运地,十点钟不到我就猎得两头超大的条纹羚,我派尾随出发的另一艘独木舟将肉载回营地,当时载重量大到水几乎漫过船舷。
既然早晨的家务事这么快就处理完毕,我大松一口气,便朝着新升起的烟柱方向前进。那是我之前感觉看到一名年轻妇女脸庞的芦苇一带。来到离烟柱不到一公里处,我们发现在抵着大河的纸草屏障中间有个不明显的缝隙。我们小心翼翼地往前探索,眼前是一条宽阔开敞的水道,水道的最远端有座小岛,烟正从那里冉冉升起。“有人!主人,有人!”向导一见便高喊着。我还来不及阻止,他已发出一声狂野的呼喊,并把手里的桨举至空中挥舞着。因此,当我们抵达岛上时,那里一片安静,空无一人。不过,火仍在慢慢燃烧着。后方有三间结实的小茅屋,地上散落着一些定居生活的遗弃物。向导只瞄了这些茅屋一眼,就撒开腿往岛深处跑去,并以他的母语友善地高声喊着。
半小时后向导再度出现,牵着两名几乎吓坏了的害羞妇人,她们后面紧跟着六个孩子。我私下觉得遗憾,因为没有一张脸是我在水上看到的那张。没错,他们长着一副布须曼人的模样,有些孩子的皮肤微黄,颧骨很高,眼睛斜斜的,和他们的老祖宗一模一样。我送给两名妇女一些烟草,又给了这些孩子一罐原味薄荷糖当礼物,年纪较长的那位妇女便迅速消失在两座小茅屋之间,回来时捧了一大堆晒干的奥卡万戈河鲷鱼用双手献给我们,眼神无比闪亮。她们说,男人们都外出到沼泽边缘的某地去卖毛皮了,以交换些烟草,要好几个月后才会回来。她们没有邻居,也不知道其他的布须曼人住在哪里。自有记忆以来,她们就住在这里,只有她们自己、她们的夫婿,以及死去的先人。
头一遭与沼泽内布须曼人的邂逅就这样结束,让我升起有些奇怪的上当感。我不断回头,想寻找我之前在芦苇丛中见过的那真正的布须曼人脸庞。就在最后一刻,一个清越嘹亮的声音从水道那头传过来。一艘平底独木舟突然从芦苇丛中蹿出,舟里坐着一名年轻妇人,手里握着桨,正是我第一次在芦苇丛中看到的那张脸!独木舟上满载了各种嫩笋,当它一停妥,孩子们立刻围上去,开始啃咬起白色的嫩笋。这是一名拥有最纯正布须曼人皮肤和五官的年轻妇女,她跨出独木舟,把桨抱在胸前,带着羞怯和疑问看着四周。
“请告诉她,”我要求向导,“我向她问好,并且我以前见过她。”她转过头,礼貌地以手遮住微笑,然后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量对向导说:“我也见过他,知道他。”
我很想再留一会儿,问她一些事情。不过,我先前所见已得到证实这一点就够令我欣慰了。于是互道珍重后,我们沿着纸草隙缝钻出去,一路往下,远远地还可看到那黑压压的一小群人动也不动地站在火与岛上高地之间的闪亮岸边目送我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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