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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图之声(第1133)▏馆员讲书——《荒漠之心:神秘的非洲部落探寻之旅》12(可以听哦!)

2022年08月24日 15:2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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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撰稿人

郭金玲

太原市图书馆多媒体服务部馆员

播讲人

邵丹

太原市图书馆古籍部馆员


思维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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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漠之心:神秘的非洲部落探寻之旅》12

——失望的沼泽

那天晚上我比以往更努力地试图让营地里的气氛轻松些。然而早上起来,我发现一切都是白费功夫。当我向斯波德提起去拍摄那群住在小岛上的妇人时,他恼怒地说:“你从来没有试图了解过,劳伦斯!我今天没有力气。我根本没有力气!……也许明天吧。”接着,康福把我拉到一旁说,划桨手坚信汽艇不会来接我们;而且,向导还警告他,有一小群划桨手表示,如果汽艇真的没出现,他们就要趁夜黑将我们宰掉,把尸体丢去喂鳄鱼,如此他们就可以轻易地脱离沼泽。“别听他们胡说,”我简短地说,“而且我命令你绝不可以再对任何人提起这些鬼话。”

我没把康福所报告的划桨手的威胁太当一回事,因为我相信,那只是营地里普遍弥漫着挫折感之类的负面情绪所造成的极端结果。尽管如此,我还是小心预防。我决定整天待在营地里,把这几天来因跟随我而发展出亲近信心的一些人留在身边。至于其余人,我选了最不合群的六人,分派他们拿着长矛和一把旧猎枪去打猎。可惜所有人手气都不好,一只猎物也没有猎到。结果,晚上我又得带着枪以及信任我的独木舟团队出去狩猎。令人欣慰的是,我的幸运之神仍然没离开我,日落时分我又带回一头非常不容易击中的猎物。

于是这漫长的一天天慢慢过去,斯波德没有再为我们拍摄任何影片,我也不再逼他。我终于明白,也许我做过头了,我总是优先考虑他的心情,而把其他人,甚至划桨手们的情绪,多少都视为理所当然。于是我现在任由他自怨自艾,多余的时间我要留给其他人。此后,我决定每天和营地里的一个人谈谈话;然后派向导和一队人马特别去拜访了我们发现的那几位妇女,带着礼物和她们交换更多味道鲜美的鲷鱼。我自己很难过地放弃了所有我最喜爱的探索,集中精神于喂饱营地所有人,并保持一切都在掌控下。

汽艇应该抵达的第一天,我特别预先告诉所有人,我认为需要再等个四天。我分配他们去做些小事情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然而到了日暮时分,我却发现自己也不断竖起耳朵倾听是否有引擎声从暗红的水道上传来。那一天汽艇没有来,第二天也没出现,到了第三天,岛上的气氛已经非常低沉,弥漫着不祥的预兆。我几乎派不动猎人。每个人,甚至包括斯波德,都只想待在水边守候。红日西沉,在水边守候的人开始闷闷不乐地一一回到各自的营火边。“汽艇最快也不会在明天以前抵达。”我公开调侃康福,心里则盘算着之前的计划。

就在那时,河边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营地立刻都空了。汽艇引擎的噗噗声从夜空中微微传来。我感激地抬头看了看大树顶端的淡蓝天空,就在那时,一名我从没注意的老划桨手离开其他人朝我走来,不好意思地站在我面前。他递出一根用岛上的黄木雕出的手杖说:“请收下,主人,这是我为你做的。”我恭敬地用双手接过来,很感动有人在他最艰难的时刻居然还会想到我。第二天清晨天未亮,我们便离开了这座岛。当我最后一次巡视营地,将沙撒在营火余烬上时,我觉得“奥古斯丁”在芦苇间的鼻息声很喑哑,仿佛在抗议我们的离去。

我们一直航行到晚上才休息。第二天一早再出发,晚上抵达“漩涡之地”。一路上斯波德都很沉默,看起来极端不快乐,灰色的眼睛里充满矛盾和冲突。当我们安全抵达目的地,踏上结实、干燥的陆地后,他突然把我拉到一旁。

“我很遗憾,劳伦斯,”他说,“不过我没办法继续下去。你必须送我回欧洲。这种生活太残酷了──对我而言,有点太残酷了。”

“你知道这是把我推进一个多恐怖的洞里吗?”我不由自主地说。

“拜托了!”他立刻大叫起来,变得很激动,“你难道还是一点都不明白?我没有力气,我不能继续。”

“好吧,尤金。”我发现情况已不是理性劝说可以处理的了,便答应他,并且像在之前那些寂静的夜晚常做的那样,开始思索如何适当安排我们之间的事务。斯波德可以离开,但我却必须继续。如果我不想背弃那些相信我们的人,造成他们和我数以千计英镑损失的话,无论如何我都必须想办法依约制作出影片。我必须再跋涉数千公里前往最近的铁路站,从那里出发在南非境内搜寻可以替代斯波德的人选。在我们上路的这段时间,几乎没拍摄到任何影片。我们甚至也没发现宝藏。我很痛心地发现,如果能在我个人的目标之外完成影片拍摄,那我真是太幸运了。如今在这漫长一天的尾声,烟雾的帘幕挡在我们和沼泽之旅的中间,长久以来一直在我身后窥伺的失败,现在似乎正面对着我。

从头说起吧,光是技术问题就有一大堆。因为斯波德用的是最新的德国摄影机,所有的底片都依据这种特殊摄影机的标准而在英国实验室里卷好。我想要在南非找到一个使用同款摄影机的人,概率可说微乎其微。不过,除非我这样做,否则就得在充满沙尘、亮光和炙热的沙漠中想办法临时弄个暗房,将所有底片重新一点一点绕卷,这不仅耗费时日,而且苦不堪言。那可能吗?就算可能,我找得到有耐性这样慢慢卷的技术人员吗?当我面对斯波德那熟悉的激动情绪时,这一切念头在我脑海中快速闪过,我再一次重复:“好吧,尤金,明天一早我就先去穆罕波,要求他们在下次有矿区飞机来时把你载出去。如果你能留下你的摄影机,我会很感谢,那对我将很有帮助。”

他不等我说完便立刻大叫:“你搞清楚,劳伦斯,如果没有我的摄影机,我在欧洲能做什么?”

我不再和他争辩,心想应付最恶劣情况的最好方式便是尽可能快地让它恶劣到底。“好吧,尤金,我明天一早就出发。”

他立刻又安静下来,几乎像个孩子般问:“可不可以请你帮我在穆罕波预订一个舒适的旅馆房间?”

如果有任何事情可以向我证明,虽然我们辛苦经历了那么长一段旅程,斯波德却仍活在自己的世界和感觉里,拒绝接受严酷的非洲现实,那么非此莫属。

“穆罕波没有旅馆,”我说,“你得露营,和在这里一样,直到飞机来。”

我将这结果视为好迹象,既然打破了幻觉,开始面对最严酷的现实,那天夜里我反而睡得比旅途中任何一天都好。

在这里我还要补充一件事,就是当我离开后,据说斯波德拿出他的小提琴──这是旅途中仅有的第二次──对着营地轻快、活泼地演奏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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