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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图之声(第1138)▏馆员讲书——《荒漠之心:神秘的非洲部落探寻之旅》17(可以听哦!)

2022年08月31日 17:4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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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撰稿人

郭金玲

太原市图书馆多媒体服务部馆员

播讲人

邵丹

太原市图书馆古籍部馆员


思维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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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之歌


一天早上,日出后不久,我们发现一群大羚羊的蹄印,大约有五十头。当我看到恩修发现它们,并在它们上方以手腕互相击打时,我感觉我们真正的狩猎时间到了。整个早上我们锲而不舍地追踪这些蹄印,然而一直到日上三竿也没追上它们。

我看过好几次布须曼人飞奔的模样,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他们精力如此无穷又步伐奇大。他们全神贯注地追逐着这群大羚羊,浑然不觉疲累或有其他烦扰。

本已经以他最好的技术驾车穿过矮树丛、灌木林,越过土狼、大食蚁兽的洞穴;罗孚车不时弹跳至空中,像参加障碍赛马的选手般飞越过每道阻碍,但我们也只不过能勉强跟上领头的恩修。

我一度看到一条颜色鲜黄、足以致人于死地的卡拉哈里眼镜蛇,像卷成一团的橘黄色绳子正要展开。它伸直了呈伞状的颈部,从矮树丛后遽然升起,向恩修发动攻击。我吓得半死,但恩修毫不畏缩或闪躲,他像一名跨栏选手般跳向空中,越过那吐出蛇信、闪着蛇涎、像闪电般摆动的愤怒蛇头,然后头也不回地继续追着大羚羊的蹄印奔跑。

从我们开始最后一段追逐的地方,到我们再度瞥见整个羚羊群的地方,据本的里程表显示,这些布须曼人一刻未歇地跑了近二十公里。最后一公里更是全程冲刺。他们跑得如此之快,以至不时完全超出我们的视线范围。尽管本技巧绝佳地驾驶罗孚车在前开路,我们还是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

然后,我们的车突然从沙丘顶端的荆棘丛中钻了出来,我看见本与维扬手里握着枪,从戛然而止的车中翻身跳出。我把车开得接近些,也从达布手上取来我的枪,跳出车外,跑过去加入他们。

夕阳垂得十分低了,发出的光芒像一道闪烁的宽阔水流,流过一条从西向东延伸的无比巨大的干涸河道。河道里没有树木,只有颜色枯黄的高大蔓草。就在我们的正下方,小猎人们正全速冲刺,仿佛刚刚起跑似的,汗水从杏黄色的肩膀上流下来,落入高大挺立的草丛。

最令人兴奋的是,对岸的半路上,正是那群在夕阳下闪耀着银色或紫色光芒的大羚羊。这时,我看到一头公的大羚羊,落后于那群大羚羊约两百米远,正从干涸河床的最远端出现。以它这样拥有庞大身躯的一头动物来说,这种现象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它受伤了。尽管如此,这头公羚羊还是强壮得受伤后又继续向前跑了一小时左右。那时天已快黑,我立刻开枪,射中了它的臀部。它剧烈晃动了一下,无视身上的伤口,继续以天生的傲然姿态昂首不屈地走着,然后突然向后跌倒,瘫在草丛里。即使在那时,它的头仍然抬得高高的,定定地看着手里握着矛、正一步一步接近它的小猎人们。

我手里持着枪,尽快向他们赶去。他们将手中的矛对准它的心脏刺入,我赶到时,恩修正以矛在它的心脏中转圈,好助它早点了结痛苦。它一死,恩修和鲍绍便开始剥皮。这是猎捕过程中最令人惊奇的部分,两人一分钟都没休息,似乎也不觉得累地立刻动起手来,进行艰巨的剥皮和分割工作。

长日将尽,我看着他们一刻也不停地工作着,发现他们脸上的表情前所未见。突然,恩修发出一声大笑,站起身来,双臂沾满血迹,对着鲍绍说了一些话,后者也咯咯笑得像个兴奋的小女孩。达布听到他们的谈话,忍不住将他坚持戴在头上的破旧欧洲小圆帽丢向空中,以同样兴奋的心情赞同地大喊:“啊!你们真不愧是布须曼人的后代!”我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主人,”他几乎无法自已地说,“现在我们可以跳舞了!”

我转向恩修,问:“为什么现在可以了?”

“因为,”他以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毫无保留的态度说,“自最早的布须曼祖先以来,没有一个猎人会在猎杀了一头大羚羊之后,却不以一场舞蹈来感谢它。”

第二天早上,我满怀欣喜地醒来,觉得很有成就感。杰里迈亚和约翰开始切割那头大羚羊胸肉上的脂肪,好为我们加菜时,似乎也满足地哼着小调儿。其余的欧洲同伴醒来时也带着同样的心情,我从没看过一个营地像那天早上那么快乐。

除此之外,现在也是卡拉哈里一年四季中拥有特殊意义的一段日子。我感觉,似乎冥冥中有某种神秘力量正将前一晚的收获带入一个新局面。

在此之前,我因专注于记录人,并未告诉读者随着旅途的展开,卡拉哈里沙漠四季的变化。事实上,在“啜井”的这段时间,天气越来越热,越来越令人难以忍受。太阳早已经不是朋友,而干渴大地上的阴影日渐缩减,也越来越灰暗,直到后来在正午时分,连最英勇的刺棘树叶看起来都像槁木死灰般奄奄一息,和精疲力竭的我们不相上下。同样地,每天我们出远门打猎时,也注意到沙漠的地表越来越多坑洞,那是条纹羚和其他动物为找到根茎类植物以获得老天吝于恩赐的水分而用四蹄挖出来的。

没有任何一名欧洲人可以体会非洲荒原上这种需求和渴望多么深植于它的子民的血液和心灵中。但在“啜井”一带,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恩修和他的族人并不担心水的供应,因为这些水都深埋在沙下,太阳照不到。他们担心的是地表的草和逐水草而居的动物。这些动物是他们赖以生存的重要食物来源,他们心里很明白,不下雨会造成什么样的灾难。

我相信,有不少布须曼族群便是因卡拉哈里的干旱和饥荒而消失无踪,而且无人闻问,只有晴空上一群群秃鹰显示着他们消失的地方,以及土狼和胡狼的悲鸣为他们唱出挽歌。日复一日,随着太阳升起又落下,天空没有一丝云;夜复一夜,不安的星空下也看不到任何一丝闪电划过的迹象,这深沉的恐惧的阴影在我们心中越拉越长。

但是在这个特别的早晨,空气中传来第一丝会下雨的气息。大气中弥漫着突如其来的潮湿和深重的闷热,一片朦胧。早餐后不久,一片大不过人类手掌的云朵尾随一阵风飘了过来,很快地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云朵。我们是否有此荣幸不但能将大羚羊的肉献祭给他们的神明,而且还有雨水作为洒祭大地的酒来庆祝猎人们的收获呢?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答案似乎越来越肯定。

雨下了一整夜。我这辈子大概从没听过这么美妙的雨声。雨落在我头顶上的防水帆布上和四周触手可及的沙上。过去几周来的寻找,把我带到和大地如此贴近的境地,如此亲近它所有的元素和它的自然子民。天亮时,雨仍倾盆下着,大树的枝叶、青草等已经迅速展现出生气蓬勃的新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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