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图之声(第1163)▏馆员讲书——《遥远的救世主》9-这一切,都是蓄意的吗?(可以听哦!)
2022年10月05日 09:51:46编辑撰稿人
黄丽萍
太原市图书馆数字资源部馆员
播讲人
张茹
太原市图书馆多媒体服务部主任、馆员
思维导图
这一切,都是蓄意的吗?
叶晓明得知芮小丹一会儿要带丁元英一起来店里,立即打电话通知了他的好友冯世杰,而冯世杰也在第一时间赶到了音响店。
冯世杰34岁,又高又瘦,脸上总是一副憨厚的神态。他经营着一家汽车美容店,兼营汽车电路修理、安装汽车音响、充气补胎等杂项。
芮小丹开车带着丁元英来到音响店,当他们走进房子里时,看到这样一个场景:叶晓明在店里正和一个朋友聊天,那人手里拿着的正是丁元英的那张唱片。他们不会知道,这看似偶然而又不经意的一幕其实并非巧合。
叶晓明见他们进来忙起身接待,热情地给他们让座。
芮小丹拿出装有音箱设计数据的磁盘交给叶晓明,叶晓明接过磁盘对丁元英说:“谢谢丁先生,以后免不了会去打扰啊。本来我晚上想去给你还唱片呢,你来了就顺便带走吧。”说着,他向冯世杰伸手要唱片。
冯世杰递唱片时对丁元英赞许道:“这张碟好啊,真好。”
丁元英从叶晓明手里接过唱片,随口很家常地应了一句:“还可以。”
没想到冯世杰愣了一下,不悦地问:“还可以,就是不怎么可以了?”
这语气有些异样的一问使在场的人也跟着一愣。
冯世杰生气地对丁元英说:“唱片是你的,但曲子和演奏可不是你的,你谦虚什么?穆特是卡拉扬的得意弟子你知不知道?你说,这张唱片哪儿不好了?是萨拉萨蒂的曲子不好还是穆特的小提琴拉得不好?你这人说半句留半句,这不成心让我睡不着觉吗?好不好你说清楚,不说清楚就走,别怪我看不起你。”
芮小丹觉得这位发烧友有些过分,也为丁元英感到为难,道歉没道理,争论不值得,心想:大概这就叫发烧友吧。
丁元英淡淡地笑了笑,问:“咱们两个谁成心?”
冯世杰说:“有理说理啊!”
丁元英有些无奈,不得不点点头,说:“我个人觉得,穆特拉的《流浪者之歌》还不足以冠一个‘好’字。”
冯世杰质问:“为什么?”
丁元英说:“同一首《流浪者之歌》的曲子,以穆特与弗雷德里曼的小提琴相比较,穆特诠释的是悲凉、悲伤、悲戚,弗雷德里曼诠释的是悲愤、悲壮、悲怆,不一样,穆特多了点宫廷贵妇的哀怨,少了点吉普赛人流浪不屈的精神。”
冯世杰听呆了,芮小丹也听得入了神。
丁元英说:“海飞兹是伟大的小提琴大师,但是单就《流浪者之歌》这首曲子,他的诠释也不一定是最高境界。也许他太在意技艺精湛了,反而染了一丝匠气,淡了一丝虔诚。以他们三人各自演奏的《流浪者之歌》相比较,我觉得穆特是心到手没到,海飞兹是手到心没到,只有弗雷德里曼是手到心到。”
冯世杰不解地问:“你刚才说穆特是少了点东西,怎么又说她是心到手没到呢?”
丁元英说:“心是愿望,神是境界,是文化、阅历和天赋的融会。咱们都相信穆特想演奏好,但她的性别底色是上帝给她涂上去的,只要她不能超越上帝,她就抹不去性别底色的脂粉气。穆特的手,是一双女人的手。”
冯世杰服气了,嘴里也连连说:“服!真服!我一定把几个版本都买来听听。”
丁元英说:“那我们就告辞了。”
这时,事态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就在丁元英将要上车的时候,冯世杰竟然追了出来拦住丁元英,叶晓明跟在后面。
丁元英问:“还有事吗?”
冯世杰恳切地说:“这位大哥,今天认识你是咱们有缘。我姓冯,叫冯世杰,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无论如何你得给我这面子。你要有事先去忙,我在这儿等你。”
芮小丹说:“对不起,我们现在就是去吃饭。”
冯世杰立刻像被浇了一盆凉水,十分尴尬,却仍不甘心地说:“哎呀,这……太不凑巧了。要是你们不介意……我请你们吃饭吧,给个面子?”
叶晓明就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插了一句:“芮小姐,你的音箱就是我托他做的,刚才正说这事呢,他以前做过音箱,他们村里有个木工作坊。”
这时芮小丹突然意识到:这是蓄意的,是冲着丁元英来的。她想,今晚的主客和陪客相互都不认识,多一个陌生人也无所谓,况且做音箱以后也免不了还有接触,就说:“丁先生,如果你不介意就一起吃饭吧。”
丁元英说:“行。”
……
夕阳已经落下,夜幕正悄然降临。
汽车开到维纳斯酒店的时候正值酒店的客流高峰,欧阳雪见芮小丹和一个男人下车,断定这人就是丁元英了,便快步迎过去。
芮小丹给他们介绍道:“这是欧阳雪,这儿的老板。这是丁元英,丁先生。”
欧阳雪与丁元英握握手,相互都说了声:“你好。”
四人进了酒店上楼,包间里已经有三个人先到了。
芮小丹先把丁元英、欧阳雪、冯世杰给先到的客人介绍了一番,然后手势移向一位30多岁身着警服的男士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同事,古城公安局宣传干事刘江。另外两位是刘江帮我请的朋友,我还不认识,就让刘江介绍吧。”
刘江客气地向丁元英介绍道:“今天是小丹请丁先生,小丹不会喝酒,就让我帮她请几个能喝酒的朋友。这位是《古城晚报》编辑韦天逸韦先生,这位是古城电视台《警事追踪》栏目记者杜小辉杜先生。”韦天逸和杜小辉的年龄都在三十五六岁上下。
说话间一桌丰盛的宴席就上来了。
芮小丹端起杯子站起来说:“女士不喝酒,我以水代酒。丁先生,我先敬你一杯,喝了这杯水酒,有什么不愉快就都过去了。”
这话说得很含蓄,在座的人谁也分不清到底是谁不愉快。丁元英心里有数,来了就是成全对方的,所以二话不说,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欧阳雪跟着也端起一杯水说:“丁先生,你来古城一年了我也没去看看你,失礼了,今天我也敬你一杯,权当道歉了。”
丁元英又是二话不说,端起就喝。
冯世杰因为开车所以也是以水代酒,见别人敬酒,生怕自己失礼了,于是赶忙也端起水杯说:“丁先生,我这人不会说话,我也敬你一杯,就都有了。”
丁元英心想:你还跟着凑什么热闹?但也没有推辞,一样喝了。
于是,刘江、韦天逸、杜小辉各自以不同的理由都敬了丁元英一杯。在座的男人每人只喝了一杯酒,而丁元英已经是三两多酒下肚了,这才算酒过一巡。
随后,大家一边海阔天空地聊天,一边频频碰杯,丁元英在大家的你推我让中不知不觉又喝了四杯,整整六两酒下肚,酒精的反应已经很强烈,浑身躁热,神智也感到飘忽忽了。
芮小丹在一边静静地观察着,心想:他已经喝多了,醉倒只是时间问题了。
欧阳雪也在想着同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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