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图之声(第1166)▏馆员讲书——《遥远的救世主》12-冰冷的结局,得用心碎去承受(可以听哦!)
2022年10月10日 17:11:24编辑撰稿人
郝雨欣
太原市图书馆多媒体服务部馆员
播讲人
张茹
太原市图书馆多媒体服务部主任、馆员
思维导图
冰冷的结局,得用心碎去承受
古城距离北京360公里,芮小丹坐了4个多小时的夜行列车,于早晨7点30分抵达北京火车站。她此行是来见韩楚风,目的是想要了解丁元英。
韩楚风亲自带着司机小赵来接站,时隔一年,此时的他已经是北京正天集团公司总裁。
芮小丹在北京的一整天里,受到了韩楚风高规格的招待,奔驰S600专车接送、预订酒店豪华套房、赠送高档时装、使馆区高级饭店宴请……
这些超乎寻常的主动热情,让芮小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起了肖亚文曾经说过的话:值这个规格的不是你,而是丁元英。
贵族宫殿般的饭店里,韩楚风点过菜,然后家常地说:“芮小姐,今天请你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为了让你吃好。你来北京就是客,我自然得尽到东家的厚道。”
芮小丹说:“韩总,我来北京,是想向你了解点儿丁元英的情况。”
这时,酒水、茶点上桌了。韩楚风说:“来,咱们边吃边聊。”
芮小丹尝了几道菜,喝了一口饮料,然后停下来等着韩楚风切入正题。
韩楚风拿起纸巾擦擦嘴,点上一支烟。他对芮小丹此次来见他的意图完全明白,却没有按照芮小丹预期的话题讨论丁元英,而是问道:“元英在古城过得怎样?”
芮小丹将丁元英在古城的近况说了一遍。
韩楚风沉思了片刻,说:“我想请你给我帮个忙,你回去的时候顺路帮我把元英的车开回去。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跟任何人都没关系。如果专程送一趟就得出两辆车,还得来回折腾,你顺路开回去只是一个单程。”
芮小丹说:“没问题。”
韩楚风点点头,有确定和感谢的双重意思,然后歉意地说:“芮小姐,你来找我,我肯定会让你失望了。元英害怕女人是怕到骨子里了,教不得,斗不得,还不如花钱嫖娼来得明心见性。至于评价他这个人,我觉得有一句话就够了:元英是个明白人。”
芮小丹心里微微一颤,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
……
这一夜,芮小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觉得自己与丁元英是站在一道峡谷对面的两个人,虽近在咫尺,而要走到一起却是如此遥远。
……
第二天上午十点,芮小丹收拾好随身物品,按照昨天和韩楚风说好的自己结了房费,又将昨天商场送来的高档衣服交待给服务员退还给韩楚风,然后按照约定的时间下楼,韩楚风和司机小赵已经在正天饭店的停车场等候了。
韩楚风等芮小丹走过来,拍了拍身旁的宝马730说:“就是这辆车,行车手续都在车里。”
芮小丹点点头,客气地说:“韩总,我这次来给你添麻烦了。”
韩楚风摆摆手,说:“车里,我给元英带了30条烟和5万元零花钱,另外还有其他几个老朋友给他带的15斤铁观音和20多张唱片,你回去一说他就知道。你还得赶路,上车吧。”
芮小丹坐进车里。她在检查行车证和养路费等上路手续时,发现车主的名字是韩楚风而并不是丁元英,但以自己时下的尴尬身份却也不便多问。
直到这时,韩楚风才以老大哥的语气交代了她几句话,说:“元英不是个执着出人头地的人,有口饭吃就知足,喜欢清静,习惯一个人呆着,这对女人而言是消极、孤僻,是不思进取。古城不是他的久留之地,他的资金在柏林被冻结了,得到1998年5月才能解冻,那时候他就有能力找个地方,买个房子,也许就这么无声无息过下去了。元英接受你,就意味着需要重新构建生活模式,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韩楚风说完这番话后替她关上车门,挥挥手示意她开车。
芮小丹明白这番话的关照,落下车窗说了一句:“谢谢!”汽车汇入了马路上的车流之中。
路上,芮小丹回味着韩楚风刚刚说过的话,心里想:这个年代,执着出人头地并不难,难的恰恰是不执着出人头地。
……
回到古城,芮小丹先去见了丁元英,把行车证和车钥匙以及韩楚风委托她带给丁元英的其它东西都一一交待给了丁元英。
丁元英沉默了片刻,说:“楚风知道我不会开车,古城也用不着车。车是去年打赌他输给我的,笑谈。”
芮小丹恍然大悟:丁元英不会开车,言下之意就是由她给丁元英开车。丁元英在古城没有用车的地方,唯一的就是生活用车。韩楚风在这个时候让她把车开回来,显然是用一种恰当而含蓄的方式向丁元英表明态度,承认她的存在。尽管芮小丹知道韩楚风的态度左右不了丁元英的决定,但心里还是升腾起一种感动。
芮小丹拿起茶几上的行车证和车钥匙,站起身平静地看着丁元英的眼睛,平静地说:“晚上我请你吃饭,等我电话。”
……
芮小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超市。她提着购物篮直奔食品区,挑选已经盘算好的蔬菜、海鲜、肉食、茶叶,又去拿了几听高档啤酒,装了满满一篮子。
回到家后,休息片刻,她起身到厨房开始做菜。她将菜肴按照自己的需要配置好,就留下最后一道炒的工序,然后腾出手去收拾房间。干完活,她打开热水器洗了个澡,用吹风机吹干头发后,坐在梳妆台前精心地化了个妆,然后到卧室打开衣柜挑选了一套衣服,这套服装的搭配与她那种独特的气质形成了浑然天成的效果。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显得楚楚动人。
她打电话通知丁元英20分钟后下楼。
丁元英在楼下等着,一言不发地被芮小丹带走了。他坐在后座上神情漠然地抽烟,直到汽车开进玫瑰园小区,丁元英才意识到吃饭的地点不是酒店。
一会儿工夫,芮小丹将做好的菜端出来,摆在茶几上,一盘虾仁拌西芹,一盘清炒西兰花,最后才小心翼翼地端出一只砂锅,掀开锅盖,一股热腾腾的香气扑鼻而来,牛奶似的汤里面有一只只小圆球。
芮小丹从砂锅里盛了一碗汤放在丁元英跟前,说:“这是萝卜球扇贝汤,我跟饭店的大师傅学的,你尝尝味道。”
丁元英用小勺喝了一口,说:“好汤。”
芮小丹倒了一杯啤酒递给丁元英,说:“我不能喝酒,你喝。”
丁元英喝了一口啤酒,每样菜都尝了尝。
芮小丹问:“你怎么看女人?说心底的那点儿东西。”
丁元英心里明白这是揭幕的前奏,于是坦率地说:“女人是形式逻辑的典范,是辩证逻辑的障碍,我无意摧残女人,也不想被女人摧残。”
芮小丹说:“女人就这么难养吗?”
丁元英说:“红颜知己自古有之,这还得看男人是不是一杯好酒,自古又有几个男人能把自己酿到淡而又淡的名贵?这不是为之而可为的事,能混就混吧。”
芮小丹说:“我想,以后我们像这样坐在一起的机会该是没有了。你是明白人,女人那点兜圈子的套路就免了,我今天请你来不为别的,就为履行个程序。”
丁元英知道迟早要经过这个程序,却不知道是以什么方式履行程序。
芮小丹站起来走进卧室关上门。过了片刻,当她走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丝绸睡袍,她缓步走到丁元英面前,轻轻一拉系着的腰带,那丝绸睡袍似水一样从身上滑落到地上。
丁元英被这幅连魔鬼都无法亵渎的画面震撼了、惊呆了。
芮小丹平静地说:“我把一个女人所能及的事都做了,包括我的廉耻和可能被你认为的轻浮,以后我就不遗憾了。现在你可以走了,结束了。”
丁元英站起身,弯腰捡起那件睡衣,轻轻地给芮小丹裹在身上,又坐回到原处,望着她极其诚恳地说道:“你是一块玉,但我不是匠人,我不过是一个略懂投机之道的混子,充其量挣几个打发凡夫俗子的铜板。你要求的,是一种雄性文化的魂,我不能因为你没说出来而装不知道。接受你,就接受了一种高度,我没有这个自信。”
稍微停顿了一下,他说:“我自以为是有点学问的人,但是今天我得承认你给我上了一课,你让我用灵魂而不是文字去理解女人的圣洁。你这样做,是基于一种对应的人格,谢谢你能这样评价我,谢谢!”
丁元英说完起身向门口走去。
房门悄无声息地在两个人之间关上了,冰冷的门把他们隔在了两个世界里。
芮小丹把头蒙在被子里,让自己尽情地哭泣,让泪水无拘无束地流淌。无论她怎样有心理准备,当这个结局来到的时候,她还是得用心碎去承受。
扫描下方二维码直接登录“太图之声”手机版首页
往期回顾:2022年太图之声